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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苹:“姐,你自己读吧,别拉俺,俺真不行。”林望舒无奈,心想这估计是真不想读,一着急,都忘记说“我”,又成“俺”了。当下只好算了,不过好在过几年改革开放了,八十年代初,如火如荼的,机会多的是,她到时候二十几岁,只要肯努力,别被那个酒腻子男人拖累了,干什么不成。这么说着话,两个人从书店出来,过去等电车,谁知道恰好就见陆殿卿正打眼前过。他穿着v领的薄羊毛衫,笔直的长裤,胳膊上还搭着一件外套,简明干练,在人群中出挑得有些扎眼。陆殿卿也看到林望舒,他顿住脚步,站在那里,目光先落在她手中的书上,之后才道:“你是过来买书?”林望舒点头:“是,想着读读书,好歹进步进步。”陆殿卿:“买到合适的了吗?”说着,他便看到了她手里的工科数学。林望舒无奈道:“我一时也不知道做什么好,想着好好学习,补补以前落下的文化知识,看看能不能进学校当个老师,谁知道没合适的。”陆殿卿:“新华书店的书,都两三年没新的了。”这也是没办法,过去那些年,正经出版的书都没几个,新华书店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想卖也没书了。林望舒:“这样啊……”她是想着,要不要去找废品市场或者旧货市场看看,没准能淘到合适的。谁知道陆殿卿说:“你想要哪科的?我回去找找。”林望舒一听,眼睛倒是亮了,她笑道:“高中的每一科我都需要。你也知道,我高一没上完就离开北京了,当时的课本不知道扔哪里去,竟然是一本都找不到了,可能是我二哥给我弄丢了……”陆殿卿看着她眸间的笑意,四月的阳光清亮地洒在她脸上,她一些细微的表情格外生动鲜明。他开口,语气轻淡:“是你自己叠了飞机小人吧。”林望舒神情一顿,看了他一眼。陆殿卿:“不过我的应该都在。”林望舒微吸了口气,想着伸手不打笑脸人,他到底是要帮自己,犯不着和他闹气。于是也就道:“陆殿卿,那真是麻烦你了!”陆殿卿:“举手之劳,不用客气。你落户的事情办得怎么样了?”林望舒:“户口已经落下了,工作这不是正在琢磨路子嘛,你要是有什么好机会帮着介绍介绍吧。”陆殿卿:“你想当老师?”林望舒其实是胡扯的,说希望帮介绍介绍也就是知青回城见到老熟人的例行公事说法,当下便随口道:“当老师不错,有寒暑假。”陆殿卿:“工作我会帮你留意。对了——”他略一停顿,仿若很不经意地道:“正德呢,这几天也没见他过来?”他不提这个还好,一提这个,林望舒面上便淡了起来:“他啊,再说吧。”陆殿卿:“嗯?”林望舒没想到他竟然这么没眼力见儿,实在是意外,这么刨根问底的,他在单位还能混吗?她再次打量了他一眼,笑道:“没什么,我去商场看看,您先忙。”晾衣服林望舒带着宁苹回去胡同里,找了隔壁胡同的孙二奶奶家,那孙二奶奶其实也就六十多岁,据说当年还是关彧馨手底下用过的人,不过后来关家不行了,也就放出去,但两家关系一直很好。孙二奶奶做了一辈子衣裳,眼神不好了,一看到林望舒,开始都没认出来,就一个劲地盯着林望舒看。林望舒便笑着说:“孙二奶奶,是我!”她走的时候才十五六岁,现在五年了,在云南那地方熬得瘦了一圈,肯定不太一样了。孙二奶奶一听她那声儿,眼泪都差点落下来:“望舒,是你啊,你可回来了,你怎么回来的,什么时候回来的?”一叠声地问,拉着手,喜欢得不得了。林望舒便和她说了自己的情况,那么多年没见面,自然免不了东问问西问问的,孙二奶奶还从柜子里掏出来点心给她吃:“快吃,快吃,在外头遭罪了吧,可算回来了。”林望舒便给孙二奶奶介绍了宁苹,大约提了宁苹的事,然后提起做衣裳的事来。孙二奶奶一听:“行,我来给你们做,别看我年纪不小了,可我还能做,也会做现在的新衣裳,现在不是流行两用衫吗,我都会做,保准给你们做得洋气好看,穿出去有面儿!”林望舒:“好,那麻烦孙二奶奶了。”旁边的宁苹听了,小声问:“姐,也要给俺做新衣裳啊?”林望舒:“对,咱俩一人一身。”宁苹摇头又摆手:“啊?不用,千万不用!我不缺衣服穿,我现在穿着这身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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