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望舒:“可我不高兴啊!”雷正德咬牙:“你到底怎么了?”林望舒:“我们不是分手了吗?你弄到票和我有什么关系。”雷正德有些挫败地道:“我到底做什么,才能满足你?”林望舒:“其实我也纳闷,我到底做什么,你才能知道,我们真的不可能了。”雷正德苦笑连连:“林望舒,别疯了,咱俩都谈了,四邻八舍都知道,我就算是为你负责,我也肯定向你提亲!”林望舒听了,一口气没缓过来:“提亲?你是不是梦游呢?”雷正德望着林望舒,咬牙:“望舒,过去一些事,我可能确实顾虑不周到。那次殿卿说起你们胡同的传闻,我就明白了。以后,我可不能让你那么难堪,望舒,你等等就知道了!”林望舒此时听到陆殿卿这三个字,只觉得非常嘲讽可笑。她笑了笑,道:“雷正德,我好像告诉过你,其实我已经领证了。”雷正德一只脚跨上了单车:“放心,我肯定和你结婚。”林望舒:“你竟然还和我提陆殿卿,我就是和陆——然而,雷正德话听到一半,人一蹬车子,已经跑了。跑了……林望舒沉默地看着他飞速滚动的自行车后轮,心想这人性子这么急,是急着投胎吗?她正想着,那边关珠清却冒出来了,怯生生地说:“姐,你还和他纠缠着呢,不是说分了吗?”林望舒:“是分了,但这不是还没分利索嘛?”神经病的思维,有时候普通人挺难理解的,雷正德本来就是一个牛皮糖,那缠劲儿一般人想都想不到。上辈子,为了她要离婚,他甚至在家里乱砸乱打犯神经病,差点直接送去六院。关珠清便咬唇,犹豫着说:“红塔礼堂呢……一般人想去都去不成。”林望舒一听,愣了下,之后好笑地看向关珠清。她上辈子和雷正德结婚后,关珠清时不时过来找自己,她早就觉得不对,总觉得她和雷正德眉来眼去的,敢情竟然是真的?可真不要脸,这还惦记上了。从什么时候?从误以为香椿芽是雷正德送的时候?那她如果知道是陆殿卿送的,岂不是又惦记陆殿卿?关珠清被林望舒看得脸红:“姐?”林望舒笑了声,为了以后姐妹见面不尴尬,也为了她好,林望舒正经地说:“珠清,看到没,那是我分手的对象,但是即使分手了,他也对我纠缠不休,他那个人死心眼,估计一时半会没心思找别的。”关珠清越发不自在:“姐,你说什么呢!”林望舒:“就算找别的,他心气也挺高的,我是因为长得美,他才看上的,要不然人家才看不上咱们这种人家,可就是这样,他们家依然嫌弃,门户不一样,进了门白白被人家拿捏,我们是好好的姑娘家,就算家里穷,在家也是受宠的,当宝护着,犯不着去那种人家当儿媳妇受那种罪。”关珠清脸红耳赤:“姐,你说这话,倒是把人看低了!我不至于去捡你剩下的洋落儿!”说完,关珠清转身捂着脸跑了。林望舒心想自己又伤害了姑娘家脆弱细腻的心思,可,这不是实话吗?她这辈子,是不指望能和关珠清当好姐妹了。林望舒想起这件事,还是觉得非常好笑。今天雷正德再次提起来陆殿卿,她不免纳闷了,此时的陆殿卿,回想起自己当初的所作所为,是什么感受?他是嫌自己帽子上的草不够绿油油吗?她试图理智客观地思考这个人的行为,是君子风度,是以为自己和雷正德爱得火热?其实她现在对于陆殿卿的种种行为,已经没有任何气恼了,有的只是好奇,而这种好奇,让她开始试图去思索上辈子的那个陆殿卿,那个四平八稳疏离冷淡,每天都会和她打一个招呼的陆殿卿。那样一个陆殿卿,仿佛一个难解的方程题,存在着不可知的变量。而她需要代入的,就是今生的已知条件。回到家,宁苹却已经回来了,她一脸兴奋:“大哥已经说定了,我过几天就上班,我能上班了!一个月给我二十五,我觉得挺多了,二十五块呢!说是还有宿舍住,我可以去住宿舍,而且还有食堂,这个对我来说真是没想到,我有工作了!”林望舒听着,自然也为她高兴:“二十五真不少了,你现在是临时工竟然就能拿二十五块,你看我费了那么大劲儿,去当高中老师,也就是三十出头,比你也就多十块钱,你以后如果能转正,肯定能上三十。”宁苹自己也很满意,脸上发红,一个劲地点头:“姐,我也这么觉得,我马上能挣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