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狈的矮个子惊叫一声,用有些沙哑的嗓子大喊起来:“尤里!你怎么在这……你也是来找我的吗?尤里!尤里!”
尤里微微歪头,观察着这张既陌生又熟悉的脸。
“你……阿波罗?”
“是啊!是啊!是我!”阿波罗抓着他站了起来,“你怎么了?怎么这种表情……唉,你身上好脏啊……你受伤了吗?”
见尤里久久不回答,阿波罗先不理他,回头对停在远处的同伴大力挥手:“深秋!你来看啊!你看这是谁!你也认识他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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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波罗喊深秋过去,深秋挪挪脚步,沿着弧形移动,仍然保持距离。
见她不过来,阿波罗也没再劝。他已经听说关于熔毁品的事情了,大概深秋警惕性高,怕突然出现的尤里已经感染。
阿波罗觉得尤里肯定没感染。对他来说,现在尤里的表情可眼熟了:有点小害怕,有点好奇,还有点呆呆的……当初第一次见到尤里的时候,尤里差不多也是这种表情。
“阿波罗,蕨花,深秋……”尤里说话了,“没错,是你们。你们看,我……”
他语气犹犹豫豫,声音越说越小。
阿波罗等着他往下说:“嗯,怎么了?你想说什么?”
尤里说:“我想先问个问题,这个问题可能听着很蠢,你不要笑话我。”
听到这种语气,阿波罗更安心了,尤里真的没什么变化。
“你问嘛,”阿波罗说,“但是如果你问的事情真的特别好笑,我无法保证绝对不笑。没关系,就算我笑话你一下又怎么了!你也找点事笑话我呗。”
尤里已经露出了微笑。
于是他说:“那我问了啊……我穿衣服了吗?”
“啊?”阿波罗和蕨花异口同声。
深秋还是一脸严肃,在远处警戒着。
“很难一两句话解释清楚……总之就是,发生了很多事,”尤里说,“从逻辑上来说,现在的我应该只有身躯,不会有衣服。即使有,也是用精灵位面或‘浅滩’里的物质构成的幻景,是一种魔法产物——就像深秋变形成老妇人的时候一样,她那身衣服是变出来的,不是穿上的。现在我的视野很模糊,能看见环境,也能看见你们,暂时还看不清自己。虽然看不清,但我知道自己的长相肯定是正常的,因为我的躯体觉知也是正常的。再说了,如果我长得不对,你就不会一眼认出我了。而衣服这种东西不在躯体觉知范围内,我也没有特意去塑造……所以,我到底穿衣服了吗?”
听了这大段话语,阿波罗一脸呆滞。
蕨花仍然缩在地上,但是敢把脸从树叶里露出来了。它同样一脸呆滞。
深秋继续保持严肃在远处警戒着……不过她也受到了这个话题的影响,默默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身体。她穿着有点脏的系带浴袍,还是离开树篱村时穿的那件。
“我有点听不懂……”阿波罗说,“呃,什么叫‘逻辑上不会有衣服’?什么躯体觉知?为什么你能看见我们却看不清自己?你说的都什么意思?”
尤里说:“你就直接告诉我呗,到底有没有衣服。”
“有倒是有……”阿波罗上下打量着尤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