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裴准基本上是不回家了。
除了厉行渊,就是在实验室里打转。
针剂的原料都很昂贵,每天从实验室里花掉的钱流水一般。
叶芷萌从来不问进度。
给他的卡也是无限使用的卡。
裴准能感受到,叶芷萌对他的信任,就更加想快快的把父亲、母亲费尽一生心血都没有完成,自己也倾注多年心血的东西完成。
只要药剂实验成了。
厉行渊就可以回家了。
厉启佑也可以回家了。
裴准抬眼,看了一眼挂在防护玻璃外,墙壁上的全家合影。
父亲也能回家了。
厉行渊现在因为物理治疗和药物的原因,大部分时间都处在昏睡中。
清醒的时候,他会趁着脑子不那么混沌的时候,写日记。
厉行渊从前非常厌恶日记。
可他现在却总想着,能抓住一点什么。
“厉启佑”安静的坐在病床的床位,歪着脖子看厉行渊写东西,“我也有一本日记。”
厉行渊没抬眼。
“厉启佑”又说:“我想起来了,它在你那里对么?”
厉行渊写字的手,忽然僵住。
余光中,他看到“厉启佑”身上的伤痕变得更重,脖子上出现了乌青的勒痕,胳膊上陈旧的鞭痕变得新鲜,伤痕裂开,露出里面的血肉模糊。
“母亲……”“厉启佑”望着厉行渊,眼泪从眼眶里夺眶而出,“日记是母亲的罪证,却成了你的抽向你的铁链,对不起。”
厉行渊的眼眸逐渐变得猩红。
连接着他手腕的检测仪,立马发出了尖锐的警报。
没多一会儿,裴准就从实验室急匆匆的来了。
厉行渊出现了短暂的自发性窒息。
折腾到很晚。
厉行渊终于平复了下来。
裴准坐在他对面,头发已经有些汗湿了:“行渊,你看到什么了?谁和你说什么了?”
“日记。”厉行渊惨白的躺在雪白的床上,高大的身躯深深陷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