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来天地皆同力,运去英雄不自由。
“神父,我就是王泰,咱们里面说话。”
王泰伸出手去,来了一个西方的见面礼。尽管他不知道,握手礼是不是在这个时代的欧罗巴流行。
坐在大堂上的鲁昭,此时在品茶的同时,也是好奇地打量着眼前的王泰。
作为在大明传教的天主教信徒,鲁昭可不愿他们在中国苦心经营的传教事业,因大明的战乱而功亏一篑,几十年心血付之一炬。
秉承先贤利玛窦所提倡的利用自然科学来为传教事业“开道”,必须与朝廷官员,尤其是大明皇帝建立亲密私人关系,这是一个颠扑不破的真理。
就像这王泰,虽然只是一个地方上的乡兵练总,也不影响他来协助其铸造火器,借以传教。
借助他在中国传教的经历,鲁昭知道,在学识渊博的高层官员之中,传教比较容易,但在文化程度低,思想相对封闭的底层百姓当中,则是步履艰难。
借助王泰是一种思路,谁让他这个大善人养活了如此多的流民。而这些流民,都是他天主教的潜在信徒。
此外,他还有一个任务,遵循中国天主教会会长阳玛诺的叮嘱,他要将王泰这位大明最优秀的“大科学家”,展入教。
“神父,传教之事,在下会尽力而为。”
看着对面学问渊博的传教士,莫名地,王泰想起了渭水岸边那些蓬头垢面、光着屁股玩耍的流民孩子,心里立刻生成了一种念头。
“神父,除了帮助在下铸造火器之外,在下还想求神父担任教师一职,向中国的孩子们传授泰西的自然科学知识。”
王泰话音刚落,鲁昭心里一惊,手里的茶杯差点掉到地上。
“你是说,要让我担……任中国孩……子的老……师?”
相对于普通民间的百姓,能向年幼的孩子们传教,这样的诱惑自然要大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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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父,绝无虚言。”
王泰点了点头,笑道:“在下可以帮助你在咸阳建立一所教会学校,以帮助你教课。除此之外,还提供相应的资金,以便你购进图书,及招聘其他教师等事。”
王泰倒不是信口开河,而是有据可依。
历史上,这些来明朝,到东方传教的传教士们,个个都是知识渊博的大家,放在后世,那都是世界知名学者,科学界的名人。
17世纪,西方自然科学已经趋向于实验论,涌现出了伽利略、牛顿这样的大家,向着近代自然科学展。而东方虽在积极探索,李时珍、宋应星等也是同时代的大家,但和西方相比,东方世界专注于感性和经验成果,已是逊色不少。
是否建立在科学实验基础上,这正是传统科学和近代自然科学的区别。随着明清鼎革,这种希望的火花,彻底被淹没了。
泰西传教士汤若望为谋取天主教在大明各省的合法地位,奏请崇祯皇帝赐“钦褒天学”四字,制匾分送各地天主堂悬挂,此事已经得到皇帝亲肯。
皇帝亲书,传教已是合法之事,王泰又何乐而不为,反而,他更愿意雇用这些传教士,开启民智,让中华文明继续。
鲁昭不可思议地看着王泰,说话也变得结结巴巴。
“王……泰,学校有……多大,招收多……少学生?”
“初期的学校会有二三十亩地、一万五千平方米左右,学生吗,最少也有上千人。”
“上……千人!”
鲁昭额头汗水密布,心头嘭嘭直跳。
建立教会学校,招收学生,这可是开创了传教士在中国的先河。这样的丰功伟绩,一旦传回欧洲,他可不就是万人敬仰那样简单,在神教中的地位,只怕会不可估量。
在东方大国传教授业,想想以后的宏光伟业,不由得他浮想联翩,热血沸腾。
原以为王徵给他的只不过是件寻常的苦差事,谁知竟然有如此的际遇。
“这……需要我计算一下,需要多少教师。我需要写一封信给阳玛诺,也会亲自写一封信去濠镜,向天主教会通报此事。”
濠镜就是澳门,中国天主教教会的所在地,西方传教士到中国内地,都由此地中转。
“这样也好,我这边先准备建学校,招募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