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面颤抖,无数的蒙古藩兵脱阵而出,绕过清军步兵大阵,从两翼直奔明军大营。这些藩兵长于骑射,即便是满洲骑兵,也要逊他们一筹。半个多月交战下来,藩兵们已经习惯了明军的作战方式,只要闯过了火炮射程,贴身骑战,就可以大肆杀伤明军。
“蓬!蓬!蓬!”
各种火器对准了蒙古藩兵一起开火,炮声隆隆,连绵不断,藩兵骑士不断坠马,但却无人退缩。
战马奔腾,烟尘滚滚,藩兵们身子躲在马后,只顾打马向前。
战马奔腾而来,马蹄声震耳欲聋,地面似乎也在颤抖。藩兵们挥舞着马刀,狂呼乱叫,眼看已经要接近明军的大营。
“蓬!蓬!蓬!”
几十门弗朗机火炮一起开火,无数颗铁丸如狂风暴雨,卷向了藩兵骑阵。
前进中的藩兵骑兵栽倒一片,骑阵中血箭飚射,血雾飙升,前排的藩兵人仰马翻,绊倒一片,满地的人马伤者和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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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朗机带六个子铳,不断射,炮声隆隆,烟雾缭绕,射击无休无止,藩兵骑兵死伤无数,再也没有勇气向前,而是纷纷调头或转向,向后逃去或向两翼掠去。
张煌言目瞪口呆,也不知道是为战场的惨烈,还是为藩兵骑兵的临阵脱逃。
“这就……完了!”
他本要奉军令截击清军骑兵,这下倒省事了,对方直接脱逃,撤离了战场。
王廷臣看着前方战场,那些惊慌失措的的藩兵逃兵,让他一下子失去了兴趣。
“跳梁小丑,也敢到这来献丑!”
王廷臣话音未落,清军步阵也是且战且退,徐徐而退,看样子也要脱离战场。
“这就……退了!”
这一次,王廷臣也是目瞪口呆。
这才打了不到一个时辰,清军就撤兵了。
明军要守大营,并没有穷追猛打,打了一阵火炮,便结束了清晨的战斗。
王泰看着远处的黄土岭,陷入了沉思。
清军无心恋战,只怕黄太吉,已经在想着断明军的后路了吧。
东西石门,恶战连连,尤其是东石门,厮杀正酣,硝烟弥漫,炮声不绝,火铳声不断,数万大军挤在狭窄的山谷当中,舍命拼杀。
第一排火铳兵打完,第二排继续,第二排打完,第三排继续,紧接着又是第一排,第二排,周而复始,连绵不断。
汉军旗,智顺王尚可喜“天助营”阵地,火器犀利,骁勇善战,
当年听闻尚可喜投降后金,黄太吉闻之,兴奋至极,大呼“天助我也”,并赐尚可喜部名“天助兵”,尚可喜来到盛京,黄太吉出城三十里相迎,与上年孔有德、耿仲明归降时同样待遇,行“抱见礼”,以示恩宠。
主人有难,奴婢们自然要舍生忘死,更何况尚可喜这些汉奸,卖主求荣,一旦清军主子战败,迎接他们的是什么,似乎不言而喻。
主人都可以投降,唯独他们这些鹰犬不能,为了保住性命,荣华富贵,得到主人的恩宠,他们只有舍生忘死,和明军拼个你死我活。
“把弗朗机炮架上去!”
“赶快,装填弹药!”
尚可喜满脸的烟尘,却是毫不在乎,他手持马鞭,厉声呵斥,指挥着汉军的炮手们战斗,丝毫不顾其部将士的伤亡。
经年累月厮杀下来,尚可喜早已经心硬如铁,唯有无休无止的杀戮,才能填补他内心的不安和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