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济南城那次就不用说了,就说襄阳城那次伏击张献忠,不也是一样。咱们从年前潜伏,到了过年后二月初四,才等到了张献忠。大人做事,从来没有错过!”
“大哥说的是!”
郑二也是连连点头。王泰预判事情,好像真没有失误过。
“大哥,你说咱们非吃这“饼干”,山上这么多粮食,咱们取一些吃不就行了?”
郑二嚼着饼干,又开始埋怨起来,
“才吃了第二天,而且是一天一顿,你就开始叫苦连天!”
赵应贵瞪了一眼郑二,郑重其事叮嘱道:
“这是大人的军令!不到万不得已,不得动用山上的军粮。你小子,可不能违抗军令,否则谁也救不了你!”
“大哥,我也就是嘴上牢骚。汝宁卫军令森严,我怎会给大哥丢脸!”
郑二郑重其事,连忙誓。军令严苛,谁也不敢触犯。
“说的跟真的一样。不过,你小子也老大不小了,听说你小子有个相好的,是个军户家的女子。你要是真看上了,大哥帮你张罗张罗。”
赵应贵轻声笑了起来,郑二已经二十三四,也该成家了。
“多谢大哥了,不过八字还没一撇。等回去后,再看看她父母的口风。”
谈起自己的婚事,郑二还有些不好意思。
“你小子,怎么还脸红了?看样子,已经生米做成熟饭了。告诉大哥,是在麦草堆里,还是你那个硬板床上?”
“哪有的事,就抱过两回,嘴都没亲过!”
二人正在说话,敲门声响起,紧跟着哨探进来,跪地禀报,说是岸上乱糟糟的,似乎有大队人马过来。
“肯定是鞑子来了!”
郑二一拍桌子,“腾”地一下站了起来。
“出去看看!”
赵应贵也是长出了一口气,站了起来。
王泰算无遗策,这一次,恐怕也不例外。
众人来到寨墙上,赵应贵拿起千里镜,向着海岸上望去。
海边密密麻麻站满了人,看样子既有衣衫破烂的百姓,也有身着鸳鸯战袄的明军官兵,少说也有几百号人,他们脸上惊惶不安,有些顺着海岸线向东西两面逃去,跌跌撞撞,哭爹喊娘。
这个时候,海水还没有退潮,连接笔架山的道路还没有露出来,这些人只能在岸上无助地等待。仅有的两三艘小船,上面载满了官兵,正在晃晃悠悠地向笔架山划来。
聚集在岸边的百姓和官兵越来越多,看样子他们无处可去,都是在这等待,等着潮水退去,好逃上笔架山躲避。
忽然人群骚动了起来,惊叫声不断,岸边的人不再等待,四处奔逃,有些直接扑入海水,向着笔架山的方向游来。
沿着海岸线,到处都是惊恐逃窜的百姓和官兵,笔架山和岸边之间的海水里,密密麻麻全是向笔架山奋力游来的军民,犹如下了一锅的饺子,到处都是。
现在才是早晨,海水至少也有六七十米深,有些人游着游着就沉了下去,三里多的距离,即便能游到笔架山,也不知有多少人能活下来。
岸边仍有百姓和官兵不断赶到,他们要我沿海岸拼命逃窜,要么跳入水底,向着笔架山游来。
“大哥,你快看北面,好像有鞑子的大军!”
郑二举着千里镜,手指着北面方向,大声喊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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