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扇厚重的密码门就在眼前自动打开,剥开外壳,露出一个绚烂的,纸醉金迷的世界。
谢浔之掀起眼眸。
易思龄踩着鸵鸟毛低跟小拖鞋,步伐优雅地踱步,身上拢着宽大的刺绣红色睡袍,腰上系着带子,勾出一截婀娜的曲线,目光所到之处居然全是各类华丽昂贵的鞋子,衣服,包,帽子,珠宝……各类高定,奢侈品,法式古典水晶灯琳琅满目地悬吊在头顶,弗洛伊德玫瑰花开得到处都是。
光是衣服就品种繁多,有居家穿的丝绸丝绒质睡裙,外出的各色套装,喝下午茶的欧式裙子,参加派对的轻礼服,夜礼服,参加晚宴的隆重高定华服。。。。。
空间巨大,颜色绚烂,数量震撼。
易思龄抬起手指,从那一排金色的高跟鞋划过去,轻薄的裙摆随着摆动,鼓起。
谢浔之早知她是用金钱堆起来的娇贵公主,今日一见,仍旧不免震撼。
他看着她游走在满室的浮华和绮丽之中,像一条有着漂亮尾鳍的金鱼,红色的。
易思龄撑了个懒腰,欢快地转了个圈,翩翩落在花瓣形状的沙发上,两条腿都搁上去。
睡袍遮不住,滑落,一对纤细白皙的长腿就这样裸露着,大方展示在男人眼前。
她不避讳这些。
“谢浔之,你得想办法帮我把这些宝贝都搬到京城去。还有,我们结婚后住哪啊?你答应过我的,我在港岛什么标准,在你们那就什么标准。”
空间大到她说话有回声。声音清脆,带着撒娇的意味。
明明是她在发号施令,居然也敢撒娇。
谢浔之深深地看她。
易思龄蹙眉,“什么意思?你不会是嫌麻烦吧?至少要搬一半!”
她生气地瞪他一眼。
谢浔之终于迈开腿,步伐匀缓地走过去,很简单的一身黑色,黑色休闲裤,黑色针织衫,一个logo也没有。在这个金翠辉煌的世界里,过分淡雅质朴,可那种刻在骨子里的矜贵,浮华死物无法将其削弱半分。
他是不需要任何外物加持的男人。
“可以,我负责帮你把这些都搬到京城去。”
“你…准备怎么搬?”
谢浔之站着,她坐着,高大优越的身型带来压迫感,他说话语速慢,声音沉:“找专业的
运输团队帮你打包好,用我的飞机运,一趟不行就两趟。谢园虽然不大,找一处院子放你这些宝贝还是不难。这次去京城,你可以看看你喜欢谢园的哪里,我回头让人设计,重装。一切都按照你的喜好来改造。”
“这样满意吗?”
易思龄眨眨眼,能说不满意吗?他已经这样百依百顺了。
“满意。”她点头,笑起来,又问,“谢园是?”
那座挂牌的文物?
“我家。明天回京就带你去。”
“那我们结婚后,是要和你的家人住在一起吗?”易思龄又问。
谢浔之说:“一起住不会挤,各有各的院子。若是你实在不喜欢,嫌人多,我们日后再搬出去。但婚后头一年要住在那,这是爷爷定的规矩。只能让你委屈一些时日。我会尽量想办法。”
易思龄倒不是嫌弃人多,她从小就和几个妹妹住,家里又佣人成群,她早就习惯了家里热热闹闹。人多好啊,越多越好!
人不多,她每天穿这么漂亮,都没人欣赏。
“没关系,先住着,喜欢的话就不用搬了。”
谢浔之颌首,仍旧看着她,没有表情。
易思龄心中的大事尘埃落地,这才察觉到这个男人有些不对劲,从进衣帽间开始就不对劲。
“……你怎么了?”她抬手,在男人眼前晃了晃,“喝多了?”
谢浔之今晚没有喝多,二两茅台,不至于喝醉,但不代表他身体里没有酒精作祟。
很荒谬,他居然还在想着十分钟之前的事。
想着她那一句轻佻的玩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