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知道自己吞了多少水草,最后见到的画面,就是哥哥浮肿狰狞的笑脸。
……
天蒙蒙亮,暖床的丫头迷迷湖湖中听见李老太爷喉管里发出的声音,原也没当一回事。老人家睡觉,什么异响没有?
();() 不过这声音突然加重,老头子嘴张得很大却吸不上气,像离水的鱼。
两个暖床丫头划拳,输了的那个撇着嘴,磨蹭半天才低头下去给李老太爷吸痰。
可是没用。
很快,整个李家就乱成了一锅粥,儿子们眼看老爹脸都胀成了酱紫色,然而什么急救方法都不好使。大夫还没请到,李老太爷两腿一伸,走了。
干干脆脆地走了。
后来李家特地从官府请来午作验尸,后者从老太爷喉咙底抠出了一团青菜。
李家人死活不信。李兆的第六个孙子眼尖,这时就突然发现祖父床前的纱幔上有些异常。
众人挤过来一看,果然两枚铜牌都裂出一道细纹。缝虽不大,但实质上铜牌的法效已经消失。
两头相思雀在笼里上蹿下跳,活跃得很。
此时李老太爷的长子李芝从床顶取下香囊看了一眼,脸色大变。
他把里面的东西倒在桌上:
黄色的符纸被水泡烂,上面的朱砂字迹湖成一团。
简单来说,这张护符也失效了。
李芝咬牙道,
众人目光一齐聚焦到两个暖床丫头身上,边上的侍女一下就跪了:
李老太爷谨慎惜命,的确每晚睡觉前都要检查这两道防线。李芝看向边上的小厮,小厮点头如捣蒜:
李芝额上青筋爆起,
老二李榕眼里也有怒火,
其他李家人化悲痛为怒气,纷纷叫道:
李榕反而犹豫了一下:
李芝哎了一声,
李榕本无急才,这时头脑混乱一片,讷讷不能成言。他最器重的六儿子今天恰好又不在敦裕,连个商议的人都没有。
又有人道:
詹家昨天就开始往外搬迁。
他们今后也不跟李家在一个城里过日子,临走前下黑手,出一出心底积压多年的恶气,听起来合情合理。
李家人群情激愤,口中喊着。
李榕原本觉得这般行事不妥,劝大家冷静;李芝却斜睨着他冷笑:
李榕哑口,李芝指着他又骂了几句,族人听得热血上头,纷纷响应。
看到李芝振臂一呼、族人响应的模样,甚至连他自己的手下都要改去追随,李榕只得改换立场。
他俩都没有独当一面的能力,也没有李老太爷的威望,若在这个时候敢拖后腿敢泄气,别说阻拦族人报仇,只要再多说一声,后期也一定会在争权之战中败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