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
……上次是快餐店,这次是福利院,好像知晓者这一路上不停在吃流食……
别秋入冬
听了贝洛的话,瓦丽娅问:“其实我没太明白,知晓者去大学想干什么?强制入学吗?还是像上次在伊夫市一样,烧大学生?”
梅拉寻思道:“我觉得不完全是……”
说完后,因为大家都在看她,梅拉有点难为情地笑了:“我不怎么懂这些事,只是凭感觉说的啊……那个人跟我说话的时候,曾提到过关于‘死’或‘杀’这样的词汇,他都是直接说出来的,并没有用什么高深莫测的词去替换。所以我觉得,他说要‘取得’什么东西,应该是有别的意思。也许……他还是会做出一些可怕的事,但目的和手法很可能比较古怪,而不是简单的杀人泄愤。”
尤里说:“先不管他杀人还是烧人,首先,即使他去大学也找不到我的同学唉!我毕业了,和我同一届的也毕业了啊。”
瓦丽娅叹道:“他……他这个玩意吧,外表是精灵青年,能力是定时炸弹,人格是躁狂幼儿……他真的懂什么叫大学吗?他能理解什么叫‘早就毕业了’吗……如果他能理解人情世故,就不会在伊夫市随手造成那样的惨剧了。”
尤里点头:“是啊……这样很糟糕,他可能根本意识不到尼撒大学和他没什么关系,就算意识到了,他也不会悔改,反而可能恼羞成怒。而且……如果找不到和我认识的同学,他还可以吃老师和别的员工。”
“等等,”对面沙发上,伏尔甘悚然望向他,“你刚才说什么?吃?老师?”
尤里说:“噢,我随口说的,也可能不是吃,是撕成小片放进身体里。”
“那不还是吃吗……”
尤里在自己身体上比划了一下:“你们忘了吗,他的身体是用很多人拼出来的,每个人类只用很小的一块,所以他颈部以下的皮肤看着像马赛克一样。”
其他人都知道,但梅拉并不知道这一点。
她一手掩嘴,默默低头,显然被恶心到了。
尤里继续说着:“我是这样想的,他没有说‘杀’什么人,而是说要去‘取得’什么东西。从字面上来理解,他可能想去撕更多人的肢体或者肉塞进自己体内,他衣服下面的区域也许还没填满,身体内部比如脏器什么的可能还有空位置……”
贝洛稍稍向前探身,轻声说:“尤里。”
尤里就像被拉了一下p链的小狗,注意力被瞬间打断。
他立刻意识到,梅拉老师已经听得脸色发白了。
他抓了抓头发,歉意地抬眼看梅拉。
梅拉拍拍他的肩:“没事没事。嗯……不知道孩子们什么时候回来,之前跟他们打过电话了……我想到院子里去看看。”
“我陪你一起,”伏尔甘站起来,“派利文和白鹭也会回来,我在场会好一点,免得他们调皮。”
于是,伏尔甘陪着梅拉离开了。
尤里原本坐在地毯上,现在缓缓挪动身体,坐到了梅拉坐过的位置。
目送她们出门后,尤里转回头:“那我继续说了。在快餐店里的时候,知晓者提到过能接收到别人的记忆碎片什么的,也就是说,如果他去尼撒大学挖别人的肉,就能得到这些人的记忆碎片,这样就可以拼出来了。”
“拼出来?”贝洛疑惑道,“拼什么?”
“拼出‘可能性’,”尤里说,“或者换个说法……拼出他自以为应该得到的人生。”
瓦丽娅抱臂皱眉:“这样有什么意义呢?就算拼出来了,也不是真的属于他啊。”
“道理是这样,但是……”尤里耸耸肩,“人的经历不就是记忆吗,记忆本来就不是什么客观的东西。也许对他来说,记忆就像物品一样,比如人类会买衣服买鞋子,买各种零七八碎的东西,本质上来说,这些物品也并不是人的一部分,但买到手之后,大家都觉得它们是确确实实属于自己的,对吧。”
瓦丽娅缓缓摇头感叹:“天哪,你现在好像个哲学家……”
尤里笑道:“我也都是猜的,凭直觉猜,没什么根据。也许因为他是原作品,我是仿冒品,我好像多少能猜到一点他的想法……”
贝洛说:“尤里,我不建议你总以‘仿冒品’自居。关于他是不是被你替换的孩子,现在还没有定论,只是他自己这样认为而已。”
尤里说:“各种迹象都表明,他是。”
贝洛说:“其中是有疑点的,比如知晓者的年龄。树篱村的那位知晓者已经非常古老了,她最初出现的确切年代已不可考;而现在这个新出现的知晓者……他实在太年轻了。如果他是‘人类尤里’,那么他应该与尤里同岁。希锡的易物魔法似乎来自他,希锡是在基金会发生事故后获得魔法的,而尤里作为人类的年龄比希锡小很多,也就是说,希锡见到知晓者的时候,知晓者应该只有七八岁吧。这么幼小的生命,要怎么才能充分理解魔法,甚至能赐予别人魔法?”
瓦丽娅说:“是几率很小……但也不是完全不可能。人类在精灵位面确认存活,就被称为二次出生,这之后他就已经不能算人类了。反正我小时候学到的古文献是这么说的,好像没提过最低准入年龄什么的。”
“问题就在于,他是怎么在精灵位面存活的,”贝洛说,“跨越位面的人类孩子基本都活不下来,活下来并成长为特殊生命体的概率太小了。尤里的寄居家庭发生灾难时,尤里的外表是两岁左右,被替换的孩子也应该是这么大。两岁的孩子怎么才能在精灵位面存活?怎么建立自我认知?怎么学习精灵位面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