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父亲向来风流,万一对普莉西亚产生兴趣就不太好了——虽然普莉西亚是个孕妇,却依旧个温柔高贵,很吸引人的女性。通常情况下贵族也不会与黑金家族产生那方面联系,但无谓的应酬对此时的普莉西亚来说无疑也是一种额外的负担。
于是普利玛罕见地对父亲撒谎了:“不是,前两天在花园里待得太久了发热头痛,医生一直在观察呢。”她没有说出朋友的名字。
今晚的哈利夫心情好得有些心不在焉,闻言只是嗯了一声,不再继续追问下去。
普利玛终于发现父亲今晚心情好得出奇:“您看起来很高兴,父亲,是发生了什么好事吗?”
哈利夫说:“我去见了占星师。”
普利玛睁大眼睛:“那一位占星师吗?”
白桥的拍卖目录传遍大陆,她自然知道那个传说中的人物此刻就在哈利夫的掌控之中。
“是的,我认为他确实名不虚传。”哈利夫摩挲自己的下巴:“今晚的会面给了我不小惊喜——如果不是时间太晚,普利玛,你应该陪我喝上两瓶葡萄酒。”
“我现在不困,可以喝葡萄酒。”普利玛点点头,吩咐女仆去酒窖拿酒。
“他给了你什么惊喜,父亲,他表演了一次占星术吗?”这个话题令普利玛兴致勃勃,女孩子对浪漫的算命总是有一种天生的好奇心。
“他的预言很贵,不过我和他达成了另一项交易。”一想到今天晚上在那个房间里的交谈结果,哈利夫就感觉自己全身的血液都在沸腾,比喝下一大碗生鹿血还要令他亢奋不安。
“它为一个人而来。”哈利夫沉声说:“多年来我们一直想要证实那个人是否还在世间,或者……是否还会再次出现。”
常年离群索居的科特从未听过伍尔夫家族的古老传说,但他也不需要太多背景故事,应该说那些过于主观的阐述有时反而会蒙蔽双眼,引导人走到与目标完全相反的道路上。
他看着那片掌灯人的衣角沉默了很久,久到哈利夫差点失去耐心的时候才仿佛回过神般重新抬头。
“预言和定义历史是两码子事,价码也要另谈。”科特异常干脆地说。
哈利夫眉心一跳,注意到刚才短短一句话里这个看似年轻的占星师口气狂妄得实在有点过头。
定义历史?
恐怕圣人和先知也不敢夸下这种海口。可是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站在群星之下的占星师确实比先知更先知,如果说在这神魔均已销声匿迹的时代里还有什么是接近神的存在的话,就只有这些能解读星星的人了——他们的□□与凡人无异,但思想却与恒星共存,恐怕就连高傲的精灵也不得不承认这一点。
“如果你觉得有什么比自由更可贵的话。”哈利夫谨慎地讨价还价。
“自由是无价的。”科特很干脆地说:“所以我不相信你支付得起这个代价。”
目前除了科特之外的占星师下场不是死就是被囚禁,也许另外两个活着的家伙愿意将他们的处境描述为“王者的座上宾”,但拜托了,在奢靡的生活和尊贵的头衔也不能掩盖人身不得自由的窘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