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特以及其他人都是没有什么本身,整个家族都压在法希姆一个人身上,他每天睁眼就有数不清的事情要处理,天天记挂一个异母姐姐不现实,也没必要。
但法希姆是那波利家唯一一个还会在乎她的人,如果哪天法希姆忙得暂时忘了她,她的钱又花完了,那拉特以及其他人连一张纸都不会给她,这种不安感让她下意识苛待自己。
法希姆看了看她的肚子。
“家里只有我和莫莉,再招男仆人我不放心。”她解释道。
“至少再请两个女佣。”法希姆不置可否:“马克西姆,去介绍所一趟——带上钱。”
马克西姆推门出去了,法希姆对她说:“两个人太少了,万一突然临产,连跑腿找医生的人都没有。”
这句话很有说服力,她立即接受了。
“谢谢你来看我,也谢谢你让我留下孩子。”她知道家族把自己视为耻辱,一定是想把孩子打掉的。
法希姆说:“那是我的外甥。”
被退婚的时候她很平静,被赶出白桥她也没有太大的情绪起伏,但听到法希姆这句话,她却忍不住哭了。
这时莫莉端着饼干进来,看到夫人泪流满面,一下子就慌了。
“夫人,夫人。”她低声说,用手帕给她擦拭眼泪。
“谢谢你。”她呜咽着说:“我——我是个没用的母亲。法希姆,你会保护他吗?”
法希姆坐在椅子上没有动。
“你想保护他吗?”他问。
一时间屋子里只有木柴在火中烧出的噼啪声。
莫莉又出去了,她重新坐直身体。
法希姆静静地看着她。
外面又开始飘雪,法希姆坐在狭窄的起居室里,听姐姐说起孩子的父亲。
对方不是伍尔夫或吉本的人——他只是白桥的一个过客,相貌英俊、阅历丰富、幽默体贴,像一阵温柔的风,年轻的女孩儿根本无从抵抗。
她知道他会走,他也知道自己不会留下,所以时候无论家族如何愤怒,她都没有吐露对方的任何信息,因为这根本毫无意义。
风是抓不住的,她一开始就明白。
“我想要保护我的孩子。”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我怎样都无所谓。”
她抬起头,意外看到法希姆居然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