羞恼和愤怒一齐涌上脑门,哈利夫大吼一声,奋不顾身地抢身就是一个突刺!路易侧身闪过哈利夫来势汹汹的连续攻势,对方虽然不再年轻,但实战经验比他丰富,几击落空后迅速冷静下来,出招也不再靠蛮力强攻,而是依仗空间熟悉度把路易逼近一个陈列装饰画的凹角里,利用他腾挪不便之时横出一剑,路易抬脚正抵上他的腹部,狠狠把哈利夫踹开一段距离,哈利夫姿态狼狈但并没有随着惯性往后倒,反而上身前倾,没有握剑的手不知何时抓了一把短刀,路易的前襟随即被他划出一道长长的口子。
路易没有理会伤口带来的疼痛,只知道自己还是见血了,必须速战速决——趁着哈利夫没有站稳,他再次扫出一个侧踢,这一脚踢得干净利落,毫不拖泥带水,哈利夫低叫一声,踉跄撞到一个放着瓷花瓶的高架上,连瓶带花全都被他带倒,而他则是拉着墙上的壁灯稳住身形,转头吼道:“你们还在等什么?”
路易眼睛眯了一下,竟不理会自己的后背正对着听到命令后立刻上前的三个随侍,不等哈利夫站直身体,一剑刺进他的肚子里,这一下丝毫没有留情,饶是哈利夫紧急想滚到地上躲避也来不及,路易的剑深深刺进他的小腹,拔出时带出一大串血珠。
哈利夫痛得大叫,捂着肚子跪坐到地上,不断抽搐,路易来不及补第二剑,身后的攻击已经临近,他转身格挡,可一人难敌六手,更何况他们作为护卫跟随哈利夫多年,默契无人可比,路易虽然让他们挂了不少彩,但自己身上也受了很多伤,流血不止。
失血让他视线模糊,手指也抖得握不紧剑柄,路易意识到自己难以战胜这三人,毅然转身,再次将背后亮给对手。
一直在大喘气的哈利夫恐惧地睁大眼睛,动弹不得,看着路易挟着一股悍不畏死的气势朝他而来,他的大脑疯狂警告,要马上翻滚避开或者提剑格挡,但身体却又痛又无力,完全不听使唤,只能眼睁睁看着对方的剑锋划向他的脖颈,疼痛如预想中而来,但却不致命。
终于抵达的长剑刺穿了路易后背,他的剑尖不受控制地从哈利夫的脖子向上歪到耳朵,路易的剑在那半只耳朵之后也落了地。
他被踢翻在地上,有人越过他的身体去扶哈利夫,哈利夫的声音因为疼痛而不住颤抖,但勉强能辨认出内容。
哈利夫说:“原来不是。”
路易的耳朵一阵轰鸣,身体也没有知觉,但大脑仍旧奇迹般消化了哈利夫的话。
自己大概流了很多血,但身边并没有出现任何异象,也就是说他不是圣杯,哈利夫因此很失望。
路易趴在地上,感觉自己的其他感官和听觉一样正在逐渐失灵,他最后一个念头是:还好不是查理。
作者有话要说:
还好来的不是查理。
还好流血的不是查理。
还好死的不是查理。
路易言论不代表作者立场,大家轻点……
哈利夫倚靠在墙上,身体正在不受控制地发抖,路易第一剑刺得很深,他的内脏受伤了,耳朵的伤口也在不断流血,疼痛和失血让他整个人都迅速灰败了下来。
但是他还活着。他看着俯趴在地上的路易快意地想,上一次让他有这种感觉还是打败前任狼王的时候。
黑皮肤侍从正蹲在路易身边检查他的呼吸,其余的人奔跑过走廊为哈利夫拿来止血的药物和包扎的绷带,因为他不愿意离开原地去卧室。
“死了吗?”哈利夫不耐烦地用气音问。
蹲着的侍从点点头,他厌倦地偏过头让身边的人清理耳朵的伤口,视线落在被路易破坏得差不多的门上。
他来得及时,路易甚至一步都没有踏进去过。
这是他的禁地,除了协助的香耶从未有人涉足,而当魔法完成,他可以独自启用之后香耶也被禁止靠近此处了。
“起居室那个呢?”他看了一眼给他包扎的随侍问。
“昏迷,但没有死。”
“把她带过来。”哈利夫感觉自己开始头晕目眩,如果他和路易一样无人理会,再过两个小时也会支撑不住。
他没有时间等普利玛了,必须马上再开启一次门,充盈生命力。
重伤的哈利夫无法独自拖动一个昏迷的人,不得以允许一个最忠心(也是刚才在战斗中受伤最重)的随侍帮着把没能跟着同伴脱逃的刺客带进地下走廊,其余三人站在原地看着他们进去后,都不约而同地看向了没有动静地路易。
“怎么办?”有人问。
黑皮肤侍从沉默了一下,再次倾身掀起路易的外套,血渗出的形状点清了伤口的位置——避开了心脏的范围。
这一剑正是问出怎么办的那个人刺的。
“麦克马林和你做出了选择,厄奇也做出了他的。”另一个站在一边的随侍开了。
刺伤路易的人看了一眼黑皮肤麦克马林,正是他刚才向哈利夫确认了路易的死亡,但下手的是自己,他心中有数,所以当下立即明白了这是什么意思。
“那你呢?哈姆。”他问了第二个问题。
哈姆说:“我不作决定。”
“那就是二比一。”麦克马林用低沉的声音说,他和另一人抬起路易,将他挪到距离最近的房间里,哈姆迟疑了一下,最终站在原地没有动。
麦克马林是强打手,体格尤其健壮,对伤势处理没有另一个同伴在行,他看着对方动作飞快地处理路易的伤口,问了一句:“你何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