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再阳并不是陆老八的亲儿子,是陆老六的儿子,但陆老六在陆再阳两岁的时候便病重而亡,陆再阳娘的娘家人舍不得女儿年纪轻轻就守寡,所以寻了一门亲事,带走了陆再阳的娘,陆再阳就在生产队几个老人的见证下,被当时孑然一身的陆老八过继到了自己名下,那个时候原主还没出生,原主爹还蹦跶着呢。
了眼栀子花树上面的花苞后,路果果背着手笑眯眯地回房了。
陆再阳从菜地里回来后,见路果果的房门还关着,他也不觉得意外,把锄头放好,洗了手的陆再阳又出门了,这一次他关上了院门,因为要去林家那边帮忙建房,离家有一段距离。
听见动静的路果果把房门打开,她知道这有点怂,可原主和陆再阳的关系真说不上好,还有些尴尬,她和对方又不熟悉,当然能避着一点就避着。
快傍晚的时候,路果果把饭菜端上桌,见他们还没回来,便把外面的衣服,除了陆再阳的以外都收了。
陆再阳三人回来的时候,陆再阳就瞥见院子里的晾晒杆上,只有他的衣服在空中随风飘荡着。
“娘,叔,哥哥,吃饭了。”
路果果的声音从堂屋里传来。
“来了,果果烧水了没”
孙招娣一边洗手一边问,这干了一天活,还是得洗洗,他们家都是干净的人。
“在锅里呢,吃了饭水就能用了,”路果果从堂屋门口探出一个小脑袋。
在发现陆再阳向自己后,路果果立马把脑子撤了回去。
陆老八瞅见这一幕后向沉默的儿子,“你们闹别扭了”
孙招娣也了过来。
陆再阳垂下眼,“没有。”
的确没有发生过正面冲突,即便他怀疑汗衫是那个家伙偷走了,但没有证据。
“再阳你是哥哥,可不能欺负妹妹哦。”
陆老八叮嘱着。
“你就多余叮嘱这一句,”孙招娣瞪了他一眼,“果果不欺负再阳就不错了。”
正说着话呢,忽然下起了雨,三人赶紧洗好手擦了脸进堂屋吃晚饭去了。
路果果把放在桌角的油灯挪到桌子中间,陆老八拿出火柴点燃油灯,一家人坐下吃饭。
晚上吃杂粮青菜粥,还有清炒包菜,以及一碗酸菜萝卜丁。
就着昏暗的灯光,大家一边吃饭一边说话,说话的主要是陆老八夫妇,陆再阳偶尔接两句话,只有路果果一言不发。
但她静静听三人说话的样子,也没让人觉得她哪里不对,孙招娣和陆老八只觉得孩子忽然一夜之间长大了,只有陆再阳觉得她很奇怪。
但二人关系并不亲近,他虽然敬重孙招娣,可也没亲密到去跟对方说你女儿不对劲,有问题。
只想着把人盯着点,可别闹出别的幺蛾子,伤爹和姨的心。
栀子花树后面的汗衫,是被陆老八发现的。
他在小偏屋洗了澡出来,在闪电下瞅见栀子花树后有一坨眼熟的东西,冒雨过去抓起来,才发现是儿子丢了几天的汗衫,他高兴地往堂屋跑,“再阳啊我找到你的汗衫了,应该是被风吹到栀子花树后面去了有点脏,洗洗就好了。”
“啊”
万万没想到汗衫会丢在那的陆再阳起身接过那坨脏兮兮的东西后,余光撇向坐在靠墙位置,和孙招娣说话的路果果。
路果果此时也紧张得很,为避免被人发现自己神色不对,她还装着打了个哈欠,然后向陆老八二人。
“找到了就好,”孙招娣见此也高兴,“今晚雨这么大,肯定弄得更脏了,得在水里泡一泡才好洗。”
“好,”陆再阳收回视线,拎着脏兮兮的汗衫去找了个木桶泡上了。
居然不是她偷的。
陆再阳忽然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再怎么也是自己妹妹,不应该把人想得那么坏。
他略带反思的想着。
路果果见没人怀疑,心情好的不行。
等回房休息时,孙招娣躺在陆老八的怀里满是感慨道,“果果忽然改变这么多,倒让我想起她十二岁那年,被那些嚼舌根子的人教得和我对着干,原本她就是这么乖巧的孩子,可就在那一晚后,就和我疏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