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筠却没停,继续道:“福祸相依,晚几年考中未必是坏事。”
胖子冷笑,问道:“庙祝算得准吗?”
潘筠道:“秋闱都考过了,成绩出来也就这几天的事,准不准,过几天不就知道了?”
胖子一想也是,拱拱手就要走,一转身,还是掏出一把铜钱放在台子上,“这是给山神的香火。”
潘筠掐指回礼,“善人大善。”
胖子离开。
潘筠看向剩下的信徒,微微笑,“下一位。”
“庙祝,我病了,想跟山神祈求一张治病的符纸。”
潘筠看她,都不必把脉,她都能看出来她病了,而且还病得不轻。
“你知道一张符纸多贵吗?”
对方咬咬牙道:“不管多贵,我都要请,只要它能治病就好。”
潘筠摇头道:“符纸治不好你的病,有病得看大夫,既然有钱买符纸,为何不吃药呢?”
“胡说,符纸怎么会没用,这不是神吗?神挥挥手就可以让我好了,庙祝是不是见我没钱,所以不愿意替我求神?”
潘筠:……
她挤出笑容道:“我刚刚在心里问过神了,祂说祂神力有限,你体内的病是上古时期的病魔留下的病根,祂的神力不能祛除,唯有天地灵气才能荡涤病魔。”
村民一听,眼睛大亮,渴望的看着她,“怎么才能让那啥灵气杀死我体内的病魔?”
潘筠:“你知道这世上什么东西是天生地养,蕴含灵气的吗?”
村民摇头。
潘筠严肃道:“草木,不信你往外看。”
村民就顺着潘筠的手指往外看,看到石头山上葱绿的树木,一下反应过来,“对啊,草木不用人种也能活,到处都是草木。”
潘筠:“药是不是草木?”
村民愣愣的点头。
潘筠抑扬顿挫的道:“让你吃药,就是让你从药草中汲取天地灵气,只有天地灵气才能荡涤你体内的病魔。”
村民喃喃:“我要吃药,我要吃药……”
王费隐钦佩的看着潘筠,这个村民他知道,是大福村的村民,病了快一年了,一开始是吃药,后来就迷上了各种乱七八糟的土方子。
那些土方有的对症,有的不对症,就这么一通乱吃,原来的病没好,倒把自己给折腾得更病了。
久病不愈,她就迷上了请神,符纸,做法事,各种方法都试。
她也来三清观请过他们。
王费隐和陶季给拒绝给她画符和做法事,要给她开药,她死都不愿意,白给都不吃。
有的病,可以喝符水治疗或者缓解,有的,不行。
而在王费隐看来,这世上绝大多数病都不适合。
健康符更多是用于病起微毫之时,也就是中医和上医适用的手段,等到病出来,已入骨血,此时已经不适用符纸。
多少人劝过这个村民都没劝住,没想到有一天叫潘筠给劝住了。
潘筠一转头对上王费隐的目光,拉起嘴角笑,王费隐也拉起嘴角冲他们笑,缓步走上来,掐指道:“福生无量天尊,善人,请到旁室,我给你把脉……找到适合你身体的草木灵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