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筠扭头看他。
王费隐四十五度望天空,一脸忧伤,“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啃儿子,啃师弟师妹?”
陶季和玄妙忍不住低头笑。
王费隐眼刀杀过去。
陶季连忙道:“这都是我们应该做的,大师兄培养了我们,现在我们都长大了,自然轮到我们养大师兄的老……”
“养老?”王费隐声音尖锐:“我很老吗?”
“不不,不是,大师兄正当壮年,我是说您现在不是不能挣钱吗?养家的压力自然由我们分担……”
王费隐:“我不能挣钱了……”
潘筠站到俩人中间道:“行了,大师兄你又不是不知道,三师兄他就不会说话,但意思明白就行,赚钱而已,这不都是小事吗?”
大家默默地看着潘筠,而后想到她是可以一天赚七百两的主,更沉默了。
陶季扭头看向玄妙,小声道:“其实四师妹的符箓术比小师妹的还要好……”
玄妙沉默。
王璁立即道:“我知道,四师叔不会自己卖,不如把符给我,我去卖!”
王费隐回头看他,“商队?”
王璁点头:“商队啊,我在外面认识的人多,既然钱老爷能把小师叔的符卖出去,我应该也能。”
他的商队从没卖过符箓,因为这东西一般都是到道观里真心求的,很少有像潘筠这样通过一个代言人大量往外卖的。
王费隐眉头紧皱,片刻后还是摇头,“不行。”
王璁一愣,“为什么?”
王费隐:“符箓这种东西,有的人可能一辈子都感觉不出它的好处来,那就会从心底认为它是假的。”
“且符箓难以鉴别真伪,谁能知道自己收到的符是真符,还是只有其形,而无其神的假符?”
王费隐指着潘筠道:“比如她,从前画符是强行禁锢灵力,还沾沾自喜的认为自己的符效果强大,却不知没有神韵,只挥了一半不到的能量。而有的人,连禁锢灵力都做不到,完全是照猫画虎,只勾勒出线条来,完全无用。”
“这也是符箓从不大肆流通的原因之一,顺其自然,不要有意去扩大它,否则,泛滥成灾,最后恶果也要你们去承担啊。”
王璁一颗心就凉了一半。
王费隐:“但也不是说就不能卖,你既然经商,就注定了要走南闯北,注定见的人多,路上要是碰见有需要的,舍他一两张符箓是善缘。”
潘筠颤颤巍巍的举起手,问道:“那大师兄,我给钱家卖这么多符箓,您怎么不阻止?”
王费隐瞥眼看她,“你?你怕什么,钱家就一玉山县乡绅,符箓这种东西也不能摆摊卖,自然是口口相传,卖给亲朋,和我们道观有什么差别?”
“而且你还报上了名号,每一张出去的符箓都可以追本溯源,根本不怕假冒,王璁他可以吗?”
王费隐解释道:“王璁他是商人,还是行商,满天下乱跑,这符散出去,五湖四海的人都有可能拿到,他要是做成生意,那数量无数,怎么控制得住?”
“相对钱家来说,你现在卖给钱家的符箓,有过五十张吗?”
潘筠摇头。
“你看,这都多久了,你连五十张符都没卖出去,有什么好担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