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一人从墙角的阴影处走出来,他好笑的看着这小胖子,问道:“天都黑了,你怎么还要下山?莫不是被人欺负了?”
他不说欺负两个字还好,一说,妙和就委屈上了,带着哭音道:“他们欺负我小师叔,我要下山去找我师父和大师伯来做主,这位师兄,你帮我把门打开好不好?”
青年走上前来,毫不费力的将门闩取下,问道:“即便我把门给你打开了,你也出不去,从这里到山门有长长的一条甬道,知道为何大门这里无人看守吗?因为甬道里有巡逻的道士,下马亭那里更是有人把守,你怎么绕过那里?”
妙和一呆,“把守这么严格?”
“是啊,把守极其严格,”青年将门闩柱在地上,“不过我可以带你不经过甬道出去,但你得告诉我,你小师叔是谁,被谁给欺负了?”
“我小师叔就是小师叔,她被我们道观的对手欺负了,他们嫉妒我们道观,嫉妒小师叔,所以就欺负她,我不知道幕后的人是谁,小师叔他们也没告诉我,但我知道,一定姓张。”
“姓张啊”青年似笑非笑了一声,问道:“你家是哪家道观?竟然能让张家的人嫉妒。”
“我家是三清山三清观。”
青年笑脸一僵,啪的一声将门闩放回去,严肃着脸问道:“张离在的三清观?”
妙和后退两步,戒备的看着他,“你你你,你是谁,我告诉你,我师父和四师叔可厉害了,我大师伯最厉害,我二师伯还是官,你要是敢欺负我,他们一定会为我报仇的!”
青年:“不错,会仗势保护自己,就是话术没用好。”
他上下打量妙和,问道:“你是妙和?”
他拍的一下拍了自己的脑袋,“我也傻了,你都说了是二师伯做官,你们三清山就两个人有徒弟,你不是陶季的徒弟还能是谁?”
他拎上妙和,无视她的踢腿就往学宫里飞,道:“别挣扎,一会儿给你摔了,我是你师父和四师叔的同学兼好友,我们现在去救你小师叔,你知道他们在哪里?”
妙和立即老实了,无视呼呼的大风,直接张嘴大叫,“太素院,他们在太素院。”
太素院离大上清宫可就近了,就是飞的方向错了,青年也不在意,落在屋顶上,将妙和夹在胳膊上,小跑一阵便转换方向飞。
不多会儿就起起落落的飞进了学宫,落在太素院大门不远处。
他直接拎着妙和进去。
太素院里围着的人已经散了,他们倒是想围观,但林靖乐和张子望的威望在那里,没人敢在天黑之后还能顶着他们的目光留下。
所以现在太素院安静了不少。
除了几个参与救治的太素院学生外,就学宫的师长们在了。
薛太虚他们几个也收到消息赶了来,此时正一起坐在病房里看齐齐躺在四张病床上的人。
一间病房的四张床,一张都没有浪费。
崔怀公、农知一和戴庸,脸色是一个比一个苍白,只有躺在最里面一张床的潘筠,她面色红润,气息平稳,不用把脉,这屋里的老人精们光看脸色和听呼吸就能知道她身体健康得不得了。
就连薛太虚都忍不住扭头去看娄桐,问道:“娄师妹,你确定她受了内伤?”
娄桐:“我确定。”
潘筠就咳嗽起来,虚弱的道:“薛院主,我是真的受伤了,不然这事我定要在今晚讨回公道的,崔怀公是我玉山县才俊,而玉山县都是我三清山一系,我们每年就出来几个人,可不能让他不明不白的被欺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