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同伴也止不住怒气,叫道:“我不是故意的。你屡次找我麻烦,是不是针对我?”
那大周炼气士突然祭剑,将同伴刺死,随即拔剑,双手高举,一剑又一剑劈在同伴的尸体上,面目狰:“被你看出来了!那么你就死罢!”
公羊策走到跟前时,那个大周炼气士已经将同伴切成肉酱。
公羊策仿佛早就习惯了这些,继续向许应的宅邱走去。
街角处,有两个工匠在厮杀,浑身是血,极为凄惨,却依旧在大打出手。一个叫道:“你为何瞪我一眼?“
另一个道:“你说话声音太大,我早就对你不耐烦了!”
公羊策视而不见,心中有些焦躁:“我们好端端的在这里复原铺京,姓许的跑过来,耽误我们的工期,还打坏了铺京,真是该死!我们如何向周天子交差……
还交个屁差?”
他目露凶光:“一不做二不休,索性杀了周天子,自己做皇帝!不过干掉周天子之前,先把姓许的这祸精干掉!”
不知何时,四周到处都是喊杀声,刚才那些还在修复镐京的工匠,此刻纷纷动起刀兵,向同伴痛下杀手。
公羊策来到许应的宅邸外,难以按捺心中杀意,手掌悄悄按住剑柄。
他的佩剑在骊山大墓中被徐福毁去,现在的佩剑是罪臣竹蝉蝉新打造的,比从前的那柄青铜长剑更好,威力也更胜从前!
就在此时,姜齐突然来到他的身边,伸出一根指头按住他的剑柄,公羊策想要拔剑,却无法拔出。他正要行凶,姜齐身后元神浮现,元神坐于虚空,双手如绳索相扣,捏道心相结印,将他道心稳住。
公羊策道心恢复清明,心中一惊,额头冷汗滚滚,低声道:“这是怎么回事?”
“天意干扰。”
姜齐看向许应的宅邸,面色凝重,道,“这个院子里,有天道降临。”
他低声道:“天神应该不可以直接降临才对,池们完全降临的话,便会很难回到天道世界……”
他身怀天诛剑,对天道干扰了解很深。天道是不能为人所了解的道,凡夫俗子听到天道之音,便会陷入狂乱之中。
炼气士往往也是如此。
正所谓天意难测,凡夫俗子惊闻天道,根本无法承受天道所蕴藏的庞杂讯息,往往陷入癫狂,将内心的欲望放大无数倍,难以自控。
邪恶的不是天道,而是人心。
即便能解读天道符文的许应,也无法对抗天意,也会受到影响。
就算是异常强大的炼气士,在天道面前,也往往只能守住自己的道心,不被侵袭。比如姜齐,便是靠自己的理智对抗天道侵袭,维持道心稳固。
他当初能够收取天诛剑,也是这个原因。
“太师,快看!”公孙策仰头,惊疑不定道。
姜齐抬头看去,只见许应的院子里有一株古老的桑树,桑树的树冠中藏着一尊石像,只有孩童高,坐落在树权之间。
石像雕琢得很是粗糙,手脚都是粗略的雕琢出痕迹,倒吊着眉毛,看起来十分凶恶。
那石像一动不动,没有任何生机。
突然,石像转动三角状脑袋,如同人偶,向下方看去。
同一时间,正在修复大钟的竹蝉蝉突然把锤头猛地一摔,咯咯笑道:“我不装了!姑奶奶今天就是要统统把你们炼成我的法宝!我修复钟爷的时候,把我的烙印打在钟鼻里!”
断七突然尾巴一卷,勒住她的脖子,叫道:“妖女,你是不是在我身上打上了烙印?想控制七爷,七爷今天绞死你!”
修了一半的大钟也自飞起,冷笑道:“今日干掉你们两个,我独得应爷恩宠!”
老眼昏花的金不遗扬了扬眉,右翼抬起,压得他们动弹不得。
老鸟仰起头,另一只翅膀放在嘴边,做出悄声的动作,低声道:“城里有客人来了。这些家伙,很是不凡,我的刀也快到了……”
就在这时,金不遗也不由动容:“糟糕,好像不止一个!”
许应宅邸外,姜齐轻轻握住天诛剑,心道:“原来是鬼崽岭石像,那里是飞升地,每当夜晚,天神殿里便有很多天神降临。祂们看守着九疑山的大墓。区区一尊石像,还难不倒我……”
他正欲出手,突然又有一个石像从树冠中探出头。
接着,一个又一个石像凭空出现在桑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