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上了车,她就更加像是坐在油锅上了。眼见着上车的除了周逊,还有另一名面生的公子,路大娘连忙道“不知这位公子是”
“我姓查。”
“哦,是查啊,查公子,查公子。”路大娘的眼睛滴溜溜地转着,“不知两位公子是”
皇帝一脸正直地说“逊哥儿和我,是好朋友。”
“哦,朋友,朋友。”
一路上,路大娘始终没有放弃劝退两人的企图。然而查公子和逊公子似乎格外坚定,丝毫不被她的言语所左右。眼见着路家所在的小巷已经出现在了车前,路大娘的脸色竟如白纸般的白了。
周逊刚下马车,便听见里面闹哄哄的声音。一人大声道“我不管,这事儿,你必须给咱们兄弟一个交代”
“交代交代,早半个月前我就让人把钱汇回去了,我能给你什么交代”另一个声音似乎也恼极了。
“鲍叔说得果然没错,你如今就是想拿了钱,好摆脱我们兄弟们吧”
“你腿是伤了,可当初咱们出海的钱呢当初你说你急着上京去找老娘,咱们哥几个也没逼着你先把钱拿出来吧都是体谅了你的吧你如今腿是断了,可咱们哪个家里不是靠着咱们吃饭的咱们家里要不是穷得揭不开锅了,也不会就这么上来找你啊”
周逊蹙了蹙眉,他刚想进去,便被一只手拦住了。
周逊
“再听听。”皇帝着院子内,神情却是若有所思,全然不似和周逊在一起时的样子,“等会儿再进去。”
几人又是吵了一阵,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眼着几人就要动手了,路大娘见查逊两人不动作,咬了咬牙,只能自己冲了进去“你们这是要逼死我们两母子啊”
“娘你说,你是不是已经把钱汇过去了”路斌拄着拐起来大喊道,“你把汇钱的单据拿来,让他们颠倒黑白”
“单据单据”路大娘眼珠转了转,又嚎开了,“你们这些人有手有脚的,为什么要来为难我们母子非要我撞死在这里”
“娘”
“让她撞去。”
熟料一个声音却在院门口响起。院子里的几人错愕地向门口,只见一个玄衣的青年正似笑非笑地背着手、着众人“路大娘,你这回要是真撞了上去,这笔钱不仅能省下来,按照道理,出于人道主义的关怀,这群人还要倒赔你钱你说,这生意划不划算”
路大娘虽然听不懂什么叫“人道主义”,但她没有找死的心思,说出这话来也只是为了吓唬人罢了。她张口结舌地不敢说话,玄衣青年于是冷笑一声“撒泼耍赖的戏码也该停下来了。”
“你、你是什么人”路斌惊道。
“我姓查,二十多岁,住在紫禁城附近,未婚。我为官府工作,是个公务员,每天要加班到十点才能回家。没有烟抽,也不怎么喝酒。”玄衣青年施施然地进了院子里,继续道,“我生活很规律,一觉睡到天亮,绝不把疲惫留到第二天,医生都说我很正常咳。”
在说完这句话后,玄衣青年突然露出了一个极为微妙的笑容。这个笑容称得上是有些诡秘,在座的众人相互对视一眼,竟然一时不敢说话。
“你是路家找来的人”为首的黑脸壮汉冷眼他,整个争吵过程中,他只是抱着手,没说一句话。整个团体隐隐有以他为首的趋势。
玄衣青年摇摇头。
“他是官府的人,既然官府的人来了,我们就好好说说这事儿”有一人高声道,他还要说话,却被黑脸壮汉拦下。
黑脸壮汉不信任地着眼前的玄衣青年,道“你是谁那边的你来这里干什么”
玄衣青年微微一笑。
“为人民服务。”他铿锵有力道。
“这钱”
“你们的钱,是在这里吧。”
另一个清清冷冷的声音响起,在几人说话时,玄衣青年身边的白衣青年竟然进了内屋里,从里面拿出一只信封来。
他将信封放进玄衣青年的手里,向瑟瑟发抖的路大娘。
“等等,”玄衣青年突然道,“搬把椅子来,咱们坐着,好好聊。”
他拍了拍白衣青年的手“坐我旁边。”
“既然如此,这件事就这么被弄清楚了。”玄衣青年拿着那只信封总结陈词道,“既然案件双方都对此供认不讳,那么,我们就来谈谈案件的处理问题了。”
“娘啊”刚刚听闻了一切的路斌急道,“你怎么这么糊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