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逊转过头,皇帝穿着龙袍,背着手立在他的身边。
周逊
皇帝见他了过来,得意地扬着眉毛笑了笑,接着突兀地打了个喷嚏。
周采一大早的便到了宫门外。
昨晚,他在五王爷的护送下拖着一瘸一拐的腿回到家。临到府前时,他远远地便瞧见一个身着深绛色官服的人正领了人往外走。那人眉目俊秀却冷厉,周采一瞧见他就暗地里恨得咬了咬牙。
那人正是绛卫副指挥使陆显道陆大人,仗着他那身为公主的祖母,素来和周采不合。五王爷见他便吼道“陆显道,皇上早在半个时辰前便已经下令撤走周府这边的人,且派人快马传。你还留在这里干什么”
“陆某身为绛卫副指挥使,只是尽责罢了。”陆显道不卑不亢道,“既然二位来了,陆某这就撤走了。”
说着,他领着一众绛色衣衫的侍卫由周府鱼贯而出。在途经周采时,陆显道说到“皇上对周大人的偏,实在是让陆某叹服。”
周采被他凉凉的眼神一瞥,就知道这只鹰隼这回又没能把自己这个“巧言令色”者拉下马,且心中极为不悦。他略略地挑起嘴角,对他疾言厉色道“清者自清,浊者自浊。”
陆显道没再他哪怕一眼,越过他走了。走在他侧边的小绛卫则清脆地笑了一声道“陆大人,您别生气啦,想要做成周大人这样也不是谁都能做得来的。咱们今晚放班儿后去东华门门口瞧瞧新奇,听说那儿的地砖被周大人拿膝盖磨了一个时辰,如今亮锃锃的,可干净了。”
“你”
五王爷怒极要与他们辩论。周采膝盖疼得不行,努力压下面上的怨毒之色,小声道“算了。”
“阿采。”五王爷痛心疾首道,“你就是性儿太好了才被他们如此作践”
他真心实意地替周采抱着不平,倒是把他正遭受着“折磨”的男宠忘到了一边。
周采进了周府。见他回来,众人大喜,周母更是抛弃了自己高门主母素来装模作样出的礼仪,抱着他满口“心肝儿”地哭个不停。
整个周府都沉浸在劫后余生的喜悦中。周小妹更是洋洋得意道“我早说了,皇上最疼我哥哥,不可能任人欺负咱们家的”
“大哥,”周小弟也是满目崇拜,“你真了不起”
一家人其乐融融,言笑晏晏,却全然把那“犯事儿的贱种”忘到了一边。到后来,唯有坐在角落里的一个庶女无意间提了一句“周逊他”
“呸提那贱种做什么他要是死了,才好呢”周小妹怒道,“都是他把咱们家害到这个境地”
那庶女原本对周逊也并不关心,只是好奇,闻言也缩缩脖子陪笑道“只是想知道,他是要被处斩了吧”
周采摇摇头。
“或许没那么容易,”他眉目间犹有一分哀切,心里却尽是快意,“皇上在我的面子上饶过了周家,可他却他如今,大约是生不如死吧。”
“别提那扫兴的了。”周母轻描淡写地替他理了理衣襟,她想了想,又道,“你明日记得进宫向皇上谢恩。多谢皇上饶过我们周家。”
“即使母亲不说,我也是要去的。”周采垂着眸道,“皇上这次实在是对我太好,我只怕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他淡淡地叹了口气。
“有皇上护着,谁也不能拿我们周家怎么样。”周小妹倒是高高兴兴地抱着自己的兄长,“多亏了皇上喜欢哥哥。哥哥,你记得叫皇上好好地弄死那人,咱们担惊受怕了好几天,总要出出气”
周采摸了摸她的脑袋“净胡说。”
他的嘴角,却还带着温柔的笑意。
今早,周采照例是先去了东华门。东华门巍峨的建筑还在远处,他着那片亮锃锃的地砖,原本尚未伤愈的膝盖又开始疼。
“是周大人啊。”守门的侍卫瞧见他来了,点头哈腰地替他开宫门。周采素来能自由出入禁内,已经不是稀奇之事,昨日在宫门口下跪,也不过是为了表演以求情。然而走在路上,他总觉得路过的宫人们瞧他的神情有些怪怪的。
想必是自己昨日下跪之事,已经传遍了全宫,害他成为笑柄了
周采表面还带着如沐春风的笑,心里却已经恨毒了周逊、恨毒了那陆显道。他咬着牙关到了养心殿门外,原本和他相熟的小邓子却怔了怔,结结巴巴道“周、周大人,您来了”
“不必通传了。”周采对他柔柔一笑,“我直接进去便是。”
这也是惯例了。以周采对皇帝的了解,他大约是方才晨起,且昨日见了血,估计是心情最不好的时候。他这时进去柔和安慰,正合了皇帝的心意。
小邓子的神情却让他隐隐地觉得不对劲,他结结巴巴,眼神闪躲道“这,周大人,恐怕不太方便”
“不太方便”
周采莫名地便有些心慌。接着,他听见小邓子道“皇上昨夜这,养心殿里还有别人在呢”请牢记收藏,网址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