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雷颐想说什么,但被张瑞一制止了。
“只让你住,没让你跟着和尚打坐念经,”年轻的张家后人很自然地安排着,“妙空山的山门有一道不知何人布下的玄阵,你们先去避一避风头。”
他看向林庆悟和穆沐:“我感觉我无法说服你……”
林庆悟对他笑了笑:“你能帮我保住我师兄吗?”
张瑞一也笑了:“你没发现他去买早饭,去得有些久吗?”
雷颐此时也不顾什么师门礼仪了,有些着急道:“师兄,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让我们避开,怎么却让他俩……”
张瑞一打断了他:“你相信因果吗?”
雷颐愣住,一时也不明白这有什么相关,有些结巴道:“我,我也是学习过马克思主义哲学的,你别想忽悠我!”张瑞一微微一笑,看向了孔雀。
孔雀一怔,然后吐出一个词:“扭曲。”
雷颐还在发傻,但穆沐却像打通了任督二脉一般心领神会:“你是说,被‘污染’的事件里会发生扭曲?”
张瑞一没有回答他的话:“我现在能做到的只是尽力保住你们,没有能力解决整个事件。我可以把你们都关在妙空山上,但是我无法扭曲你们心里的因果。”
“孔雀、小顾,末法来临,至少你们活着比死了能救更多人。”
“师兄,你这是什么意思!”雷颐吓了一跳,师兄这是放弃林庆悟和穆沐了吗?他没有等来能够carry全场的师兄,却等来了给别人判了死刑的灵协上级。
但是在场的其他人却没有异议,穆沐觉得自己紧绷的神经似乎松了一些:“云笈,谢谢你。”
穆沐拎着行李箱,跟着林庆悟出了酒店。
他们在路边拦车,林庆悟有些心不在焉地回头看了几眼。
“你担心耿师兄?”穆沐问他。
林庆悟咕哝:“我怕他会气死,然后打上龙虎山。”
穆沐有些犹豫,但又有几分平静:“要不,我还是自己去吧……”
林庆悟被他气笑:“你想自己去哪里?”
穆沐已经想好了,倒是胸有成竹:“映水,我要去映水。”
林庆悟愣住,似乎没想到他会说出这个地方。
穆沐的脸被风吹得有些发红,但是整个人已经褪去了深梦醒来时的昏沉,眸光晶亮:“我与殷唯清相识于映水的殷家老宅……是你和他为了调查殷唯澈的死,把我骗去的。这么长的时问来,我很害怕也很抗拒它,完全不愿意回想它。但是细数起来,我遇到的与映水殷家相关的怪事也太多了吧,它甚至与我的祖辈也有许多恩怨纠葛。但这么久以来仿佛有什么东西糊住了我,让我不敢去想。”
“可是昨天夜里,我又回忆起了很多……”
“我在映水老宅里并没有受到伤害,甚至现在想起来,太叔公他们也没有那么可……”
“也许正是那‘污染’扭曲了什么,让我迟迟不愿意去了解映水殷家,”穆沐认真道,“所以我要去映水,不管我现在的脑子是正常被污染了,我有太多的疑问需要解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