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有什么东西隐隐地在他的头皮里钻动。那一刻,他好像明白了什么。
对,他就是为了这个而来,为了来这个,而来到这里的。
他很想见什么东西。
突如其来的急迫感袭上了他的心头,他仿佛听见有个人在他的心里低吼,叫着他。
来不及了。
快来不及了。
快来不及了。
快快快快快快快。
什么快来不及了
他抬头向那洁白的、漫长的阶梯。爬上所有的阶梯,穹顶之下的高处,就是三楼。
那里的画廊,就是他要去的地方。
荣浩宇踏上了台阶,他的手触碰到扶手,微凉。
隐隐的紧迫感涌上了他的心头,除此之外,还有一丝茫然的古怪感。
我不该出现在这里的。
那种茫然感在他手指抓住扶手时,消失了。
他开始沿着楼梯往上走。
楼梯那么高,仿佛没有尽头。他一阶一阶爬升着,越来越快、越来越快。
在他的身影彻底消失在三楼时,位于一楼的、双手交叉在胸前的圣母像,转过了眸。
整个油画博物馆里,所有的画像,都向着三楼的方向转去了眼珠
所有的游客依然笑着闹着,熙熙攘攘。他们像是丝毫没有察觉到油画的古怪,又像是
他们原本就是这样的世界的一部分。
荣浩宇抵达了三楼。
台阶的尽头是一扇门,门里,是特殊的展会。
门旁摆着“清扫中”的标志,或许是因此,里面才没有别的游客。
特殊展会里亮着昏黄的灯,灯不算太亮,或许是为了保护那些被展示在橱窗里的古画,但已经足够照亮画上的内容。
荣浩宇不由自主地推开了那台标志。
他一步步,由明亮的室外,走进了门中。
最靠外的橱窗上展示着展会主人的生平。荣浩宇停下,努力
地辨认上面的字迹。
“周周什么”
主人的姓名模糊不清。
他出生在一千多年前,曾有苦寒颠沛的少年时。生父不尊,嫡母不慈,其生母则不详,似乎是一名罪妇。
他曾在第一次科举前因某场事故而卷入上层的斗争,因此被毁掉了第一次科举机会,还在人生中被偷走了三年。
三年后,他拜前朝首辅为师,涅槃归来,考状元,一时名满京城。就连他的兄长,曾经煊赫一时,后来被史认定成“目光短浅、贪慕名利、因蝇头小利而危害百姓甚至叛国”的奸臣贼子,也不得不拜于下风。
再后来。
他平息战乱,安抚百姓,为官清廉正直,更有人传说,他掌握着景国的情报组织,是站在每任皇帝背后,在暗中守护大景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