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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刚见人了”

祁不砚似没有到贺岁安的反常,吃了一口饭,问。

贺岁安一次塞太多饭,差点呛到,又不能马上全部咽下去,腮帮鼓着圆圆的,抬头他。

“唔唔唔。”

发现自己说不清话,她闭嘴了。

“见到前辈了,但他没到我的眼睛。”贺岁安咽下去了,“不过我现在能瞒得了前辈一时,到下墓那天肯定瞒不住的。”

祁不砚一点也不担心“那便到那一天再说。”

贺岁安明白他的意思,担忧尚未发生的事并没用。她目光一落到他伤口就仿佛被烫了似的转开,冷不丁道“你一定还很疼。”

即便贺岁安没明说,祁不砚也知道她说的是什么,脖颈略有痒麻“尚可,不是很疼。”

“以后我要是想咬你,你拿东西塞住我嘴巴。”

贺岁安翻找出一块布。

她将布放到他手里“千万要记得啊,别再让我咬你了。”

发狂之时,贺岁安是无法控制手脚的,自然也无法自己绑住自己,或者用布塞住嘴,只能靠外力,也就是让祁不砚来做。

祁不砚没接那块布。

贺岁安跟他大眼瞪小眼,疑惑道“你怎么不拿着”

少年唇角再次浮现那种纯粹的笑,单手托着下巴,另一只手的指节敲过桌面“你以为你为什么能在发狂后恢复正常”

“因为因为我体内的是阴尸蛊的子蛊。”贺岁安本来是这么以为的,现在听他的语气有点不确定了,“所以才会这样”

“你只说对了一半。”

他道。

她一滞,像将要接受一场凌迟“什么

叫只说对了一半”

“你是因为阴尸蛊的子蛊发狂没错,也是因为子蛊才能在发狂后保持一小段时间的清醒,不像其他中蛊发狂的人,无药可救。”

祁不砚微微一顿,抬起手,缓慢地摩挲过脖颈伤口“但在此之前是有条件的。”

没等他说完,贺岁安悟了。

咬人。

必须得咬人。她心中已有结论“我知道了,咬人。不咬你,会一直持续发狂,我要是想保持清醒,在发狂后必须咬人。”

祁不砚颔首“嗯,若你想保持清醒,同时不咬他人,使他人发狂,只能咬我。”

贺岁安安静如鸡。

她快要纠结死了,在解蛊之前,都要拿祁不砚当食物来咬

祁不砚了一眼被贺岁安用竹箸戳来戳去的白米饭“若实在吃不下便不吃了,不用勉强自己,你如今不吃饭也不会死的。”

贺岁安推开饭碗,不吃了,现在吃饭对她来说确实是折磨。

夜幕降临,灯火阑珊。

风铃镇的夜晚不复以前那般热闹,从昨天起,官府颁布了临时的禁宵令,一更三点时敲锣声起,意味百姓不得在街上活动。

贺岁安没回自己的房间,而是留在祁不砚的房间过夜。

原因是贺岁安没把握她在夜间不会发狂,万一发狂,从房间出来,见人就咬,该如何是好呢,还是和祁不砚待在一个房间更好。

来风铃镇之前,贺岁安也不是没做过这种事,她可以把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的。

到亥时,祁不砚要沐浴了。

隔着一道屏风,贺岁安背对着祁不砚,趴到矮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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