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子书扶暨命令道。
萧必安不动。
子书扶暨便从怀中掏出一把匕首,将匕首贴着子书岁的脖颈,见萧必安还是不愿离开,他手上用力,锋利的匕首顿时在少女娇嫩的脖颈上划出一道口子。
“你真以为我不敢杀她?”
子书扶暨看着萧必安,狠心道。
“你别动她!”萧必安终于动了,目光紧紧地盯着子书岁的伤口,“我出去。”
待萧必安走了出去,子书岁开口艰难又含糊不清地问,“为什么?”
她很想说,他究竟哪句话是真的,哪句话是假的。
此刻的子书岁,就和刚才突然被逼宫的燕德帝一样迷茫。
而此时的燕德帝还坐在龙椅上,一动不动,或者说生无可恋地看着这场大戏。
萧皇后不知何时晕过去了。
子书岁脖颈侧的刀子稍微松了松,身后的子书扶暨挟持着她,朝御书房外走去。
一边走,他一边在她耳畔为她解惑,声音又仿佛带着眷恋温柔,“岁岁啊。”
“你猜错了一点,陆赢并不是哥哥的退路。”
“哥哥的退路,一直是你啊。”
……
那根银针是提早准备好的,匕首也是。
都是为了以防万一而准备的,使用的对象,也是子书岁。
子书岁想起从刚才至今,子书扶暨一直要站在自己身旁……原来根本不是为了亲近和保护,而是为了——
能随时随刻,更方便地劫持。
想通后,子书岁嘴角不可抑制地扬起苦笑。
她笑自己竟然会相信一个她时而觉得陌生的人,信这个连自己生母都能摒弃的人,信这个早就将她抛弃过一次的人!
子书扶暨劫持着她,跨过御书房的门槛,站在廊下,面对着对面数万大军。
即便此刻太后还没被请来,可子书扶暨手下的叛军大多都已叛变,纷纷当下武器投降,不再站在他这一边。
唯有他自己手下的几百亲卫,不管什么血脉和事实,也都要站在他这边。
“放开她!”
谢厌厉声大喊,随即举起弓箭,试图瞄准。
可不论怎么瞄准,子书扶暨都仿佛能预判似的,一直晃动,连带着子书岁也在动。
谢厌瞄准好几次,都不敢射出,终于憋着气放下了弓箭,“你当真不降?!”
子书扶暨高声道:“尔等贼子退出燕京,孤便放她性命。”
不等谢厌回答,子书岁便哼笑一声,她自嘲般地开口,“我哪有那么重要,连哥哥都为了活命对我动刀,谢氏……又何必为我放弃唾手可得的江山?”
她久违地喊了声哥哥,仍旧是唤不醒子书扶暨早已丧失的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