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胭脂领命而去,阿姆才对着谢氏道:“夫人看人不错,这孟氏从前看着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现下怀上了身孕,果真显出了本相。”
谢氏笑了笑,回道:“阿姆您也不想想,她若是没有野心,当初她一个寄人篱下的卑微女子,怎会攀上亲王府世子。”
阿姆闻言点了点头,道:“夫人说得有理,只可怜您现下也是怀着身子,还得提防着她,哎!”
谢氏握住阿姆的手,道:“所以我担心自己应付不来,这才命他们将您从益州接过来嘛,那孟氏矫情,恐怕要等生下了孩儿才会回益州去,咱们要在京中这么久,我担心有什么变故。”
说着,谢氏紧了紧握着阿姆的手,微微叹着气道:“阿姆,我是您奶大的,您相当于我半个娘,如今这世上,我只信您。”
阿姆拍着谢氏的手,安慰道:“夫人且放心,阿姆定会帮衬着您度过这一关。”
一会功夫,胭脂捧着山参进来,说是都准备妥当了,谢氏便命收拾着带着仆妇上了马车,来镇国公府寻平阳。
平阳正一个人坐在屋子里发呆,见了谢氏进来,忙热络的将她安置在暖榻上,又命丫头们上来驱寒的红枣姜茶。
“这京中的冬天可真是冷。”谢氏双手握着杯盏,瞥着平阳,问道:“我看你今日神色不大好,可是遇到了什么烦心事?”
平阳忙说“没有。”
谢氏不信,又道:“我方才进来正好撞见了姑爷,我见他亦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
她看向平阳,试探道:“可是你们拌嘴了?”
平阳知晓谢氏是个不好糊弄的,便回道:“今日是他原来那个妾室的忌日,他带着梅姐儿去祭拜了。”
谢氏虽不知从前的曲折,但见平阳面色不好,便问道:“从前姑爷身边的那个妾室到底怎么回事?”
“姑爷对她很上心,是吗?”
平阳敷衍着回道:“还好罢,不过是个妾室,都是过去的事了,嫂子莫要再提这个了。”
谢氏看了眼平阳,道:“你可不是小气的人,若是个普通妾室,又是死了的人了,值得你这样?”
说着,她细细的看着平阳微红的双眸,低声关切道:“你是不是哭过了?”
“为了姑爷和那个妾室,是吗?”
平阳不想让有孕的嫂子平添烦恼,笑着回道:“哪里哭过了。”
说着,她拭了拭眼,敷衍着回道:“就像你说的,都是死了的人了,便是他们从前有什么,我还能一直耿耿于怀嘛。”
“都过去了,莫要再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