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氏被丈夫扶着上了暖榻,赵宣又贴心的为妻子垫上一个软枕,关切道:“我见你这阵子憔悴了些,可是又胃口不好的缘故吗?”
“胃口倒还好,只是有时候夜里总是盗汗,睡不踏实。”谢氏靠在软枕上,笑着道:“无碍的,女人怀孕哪个不是辛苦的,我没这样娇气。”
赵宣一听这话,俊面忍不住微微发红,他支吾着道:“便是你已经生养了几个孩儿,但还是要仔细着才是。”
“我知晓的。”谢氏看向丈夫,遂又将话头引到方才说的事上,她问道:“我看陛下十有八九是有撤藩的想头了,你有什么打算?”
赵宣盘坐在榻上,蹙着眉头思量了一会儿,遂回道:“咱们虽然远在益州,但在京中也不是没有人脉根基。”
说着,赵宣掰着指头道:“那御史台大夫李荣是我好友,还有咱们母族兰家的二小子,现下也是在御史台当差呢,有这些言官在,旁的不说,便是偶尔在陛下跟前替咱们雍亲王府说两句好话,还是可以的,另外内阁里咱们也是有人的,那个新入内阁的谢迎虽与你侯府出了五福,但也是本家不是,到底是一家人,还有兵部尚书王毅,当初与父王亦是交情笃厚,我趁着在在京中这段时间,与这些亲朋故交好生走动一下,拉拢起关系也不是难事。”
待赵宣絮絮的说完,谢氏坚决道:“这些人,你一个都不准去拉拢结交。”
赵宣惊讶道:“这是为何?”
谢氏回道:“你来京中,贸然结交朝中重臣,这让陛下怎么想?”
“你是怕陛下对咱们雍亲王府的忌惮还不够,是吗?”
赵宣听了妻子的提醒,他点点头,回道:“你说的有道理。”
谢氏又道:“咱们现下要做的是低调,不能出头冒尖,这京中亦不可久留,待过了年,我这腹中胎儿也过了头三个月了,咱们立马就回益州去。”
谢氏思量着,又道:“不仅如此,我想着待过阵子若是娘娘身子能好转,陛下也能有心情了,你应该亲自去面圣一次。”
赵宣听妻子说过了年就要走,他本来还想告诉她他是打算等孟氏生完孩子再走的。
孟氏体弱,现下又身怀有孕,他担心她受不住路途颠簸。
可听闻妻子要他去面圣,赵宣又将未出口的话咽了回去,毕竟,在王府前程命运和孟氏之间,他自然还是最先要顾及前者。
赵宣问道:“我去面圣,要与陛下说什么呢?表忠心吗?”
谢氏回道:“忠心自然是要表的,但可不是嘴上说说那么简单。”
“你要与陛下说,咱们雍亲王府要裁撤护卫军,加大对朝廷的贡奉,令派王府子孙入宫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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