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宣忙不迭的凑上前去,朝着妻子深深一揖:“夫人劳苦功高,我这里感恩不尽。”
面对丈夫的殷勤示好,谢氏淡淡一笑,回道:“夫君谬赞了,能为夫君分忧,本就是我的分内之事。”
说着,谢氏放下玉箸,起身与平阳坐下闲聊起来,赵宣也跟着坐在一侧,有一句没一句的跟着插话。
谢氏瞥了眼丈夫,说道:“我与平阳商量下裴表弟的婚事,你在这里耗着作甚,且出去转转罢。”
赵宣看向妻子,眼里全是温柔,笑盈盈的回道:“既然事关表弟的婚事,我也帮着参谋下,你们且说你们的,我听着就是了。”
谢氏嗔了眼丈夫:“我们在这里说着妇道人家的话,你在这里碍事,方才孟氏不是三番五次命人来寻嘛,你过她那里去看看罢。”
赵宣见妻子撵人,也不好再赖着,便起了身,朝外而去。
平阳见哥哥离去,笑着打趣谢氏道:“哪有你这样的,还将人往外撵着,你就不怕如此,会越发纵了那孟氏吗?”
谢氏细细的品了口茶,满不在意道:“她便是再有能耐,还能越过我去不成。”
哥嫂府中的事,平阳自然也是知晓的,提及孟氏,她问谢氏道:“你要将孟氏的孩子抱在膝下抚养,她没闹吗?”
“闹!怎么能不闹呢。”谢氏一面摆弄着手上的玉镯,一面漫不经心道:“不过也是跟你哥哥闹罢了,她没胆子闹到我跟前来,我乃王府正妻宗妇,左右她是拗不过我去的,她爱怎么折腾,只要不压在我头上,随着她去折腾,我可懒得费这个心。我呀,只管她生下孩子,抱养过来就是了,呵呵,当然了,若是个女孩,我便允她自己养着就是。”
平阳感叹道:“我可真是佩服你,这样的心胸手腕,可不是一般妇人能比得上的,若是换了我,整天面对孟氏这样的,真是要活活被气死了。”
“你若是真被气死了,可倒是真的让人家称心了。”说着,谢氏为平阳斟上茶,道:“罢了罢了,说正事罢,在她身上绕来绕去的,有什么意思。”
“你上次提到的,勇毅侯府五房那姑娘,怎样?人家可看得上裴表弟吗?”
平阳回道:“此事,我托给了我家大嫂,若论家世,裴表哥自然是比不上勇毅侯府的,但他们家五太太也是看上了裴表哥的人了,我家大嫂说她五弟妹,想找个时间,相看相看呢。”
谢氏扶着微微隆起的小腹,笑着回道:“他家倒是明白人,论家世裴表弟虽低,但裴表弟有才干,颇得陛下看重,将来必定是前途无量的,比起来,倒是比那些徒有其名的高门要有助益得多。”
若论人情世故,谢氏可是深谙其道,勇毅侯府确实看中的是裴允谦的前程,但谢氏之所以这样热心的为裴允谦操心,自然亦是有着自己的盘算。
她虽是雍亲王府长媳长嫂,合该多操心,但论起来,裴允谦也不过是个表亲,她本可以走个过场就是了,大可不必如此尽心尽力,只是精明如谢氏,亦是看中了裴允谦是个能对王府有助益的人。
裴允谦德才兼备,早晚要成为天子心腹近臣,更主要的是,他知恩图报,重情重义。
谢氏听了平阳的话,连忙回道:“既然姨母已经不在了,姨丈又不在京中,裴表弟的婚事,便由我跟你大哥操持就是了,既然徐家同意,你便寻个机会,到时候咱们两家人,聚在一起相看下就是了。”
说着,谢氏抿了口茶,又道:“只是这媒人,要你大嫂来做,可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