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来权贵人家关系盘根错节,京中有好些贵族与这些藩王有往来甚至结下了姻亲,现下皇帝如此强硬手段收拾这几个不听话的藩王,待藩王铲除后,谁知会不会受到牵连呢。
雍亲王府旧宅,赵宣夫妇亦是最为关注这场撤藩事件。
他们家本就是藩王,便是因着识时务躲过了这一劫,但皇帝对待其他藩王的态度,依旧让他们悬着心。
赵宣本就是没有主意的人,听闻了朝军首战告捷,便又沉不住气了,寻了妻子来讨主意。
“骊王带头不遵旨,原还以为他有多大的本事呢,没成想这样不堪一击。”
“多亏我当初听了你的劝告。”
“夫人,你说咱们这个时候是不是还应该做点什么呢?”
“不如我针对这次大捷,给皇帝上个折子,以表恭贺?”
谢氏慢悠悠的喝着茶,听了丈夫的絮叨,她蹙眉道:“不过是初战告捷,宫中连个喜宴都没摆,可见皇帝心里沉稳着呢,咱们这个时候上贺表,有些不妥。”
赵宣闻言点了点头:“夫人言之有理。”
说着,他起身在谢氏身侧坐下,巴巴的看着妻子,讨主意道:“夫人,那你说这个时候,咱们就什么都不做了?”
谢氏思索了下,回道:“我前几日听平阳说,皇后正号召京中贵妇出资抚恤伤亡将士家属呢,不如,咱们从这上头做点事。”
有战争就会有伤亡,给兵将们足够的抚恤,人家才能安心卖命。
朝廷对伤亡将士的抚恤金有专门的拨款,静姝作为皇后,集资而来的银钱,算是额外的贴补。
赵宣闻言赞道:“夫人这主意不错。”
谢氏思量着道:“若是给,咱们也不能太小家子气,就将咱们京中除了这旧宅,全都捐献了罢。”
雍亲王府大部分产业虽都在益州,但雍亲王未去封底之前,在京中亦是盘桓了二十余年呢,作为王爷,产业固然是十分丰厚的。
赵宣舍不得。
“不用捐这么多罢,我看,咱们随大流也就是了。”
谢氏瞥了眼丈夫:“咱们要做就要做得出头,若是跟旁人家都一样,又怎能引起圣人注意,那还不如不捐呢。”
见丈夫依旧是不情愿,谢氏又劝道:“你且放心,这些钱财不是白捐的,圣人英名,定能记着咱们的好就是了。”
“圣人不同于太上皇怀柔,咱们能落得个阖府安宁平安,这才是最重要的。”
赵宣知晓自己在大事上一向不如妻子有远见,他虽肉疼,但也听从了妻子的建议。
“你说的对,现下真是不比从前了,哎!能平平安安的,就是福了。”
夫妻俩刚商量完正事,西跨院的孟氏便命人来请赵宣,赵宣正要起身,东侧院的桃夭也派人来请了。
赵宣为难了一会儿,最终谢氏劝道:“你这几日也是烦心事一大堆,且去桃夭那里让她给你弹个曲,放松放松罢。”
谁不爱见新人笑呢。
赵宣答应着,去了桃夭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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