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氏在一旁打趣道:“大哥好觉悟。”
一家人说说笑笑上了车,往雍亲王府而归。
到了亲王府,早有侍从前去报信儿,这次,连雍亲王亲自出来迎接长子和长媳了。
赵宣哪里不知父王这般抬举自己是因着撤藩的功劳,他心里感激妻子,待下了车马寒暄后,便乐呵呵的将幼子抱到雍亲王跟前,献宝似的道:“父王您看,您这小孙子生得多好。”
公公不好当面称赞儿媳,雍亲王便将满肚子的感慨都倾注在了长媳新出的孙儿身上,他抱着幼孙一个劲儿的赞不绝口,又命王妃要大肆操办幼孙百日宴,又亲赐了谢氏幼子乳名为麟儿。
王府里的妯娌簇拥着谢氏,一个个的亦是对这长嫂赞不绝口。
大家族里,一损俱损,此次朝廷裁撤藩王,可是将大家伙吓得够呛,众人皆知,此次能保住荣华富贵,全是谢氏的功劳,心里的感激,可是真心实意的。
一时间,谢氏成了雍亲王府最大的功臣,地位相比从前,更加牢固稳妥。
为欢迎赵宣夫妇归来,雍亲王府大摆接风宴,一家人聚在一起,赵宣眉飞色舞的说着京城里的情形,更是将皇帝和皇后对他们夫妇的照拂大肆渲染了一通,宴上,一家人欢欢喜喜其乐融融,大家都夸赞谢氏聪慧,又贺赵宣喜得贵子,没有一个提及孟氏和她新生的女儿。
后宅跨院内,孟氏窝在床榻上,她生产时大出血,已经是丢掉了半条命,此次千里迢迢归来,身子更是完全被拖垮了。
身边的仆妇端来补药,劝道:“侧妃,补药熬好了,您快趁热喝了罢。”
孟氏无力的摆了摆手,问道:“世子爷还未归呢吗?”
仆妇回道:“前面大摆接风宴,世子爷今日好像是喝醉了。”
知晓这主子每日若是见不到主君便是不能罢休,仆妇劝道:“侧妃,世子爷他今日恐怕不能过来了,您身子虚成这样,好歹先将补药吃了罢。”
孟氏流下了泪,虚弱道:“我这次,恐怕真的没什么活头了。”
许是母女连心,她此话一出,躺在她身侧的小婴孩儿便哭了起来,因为早产先天不足,这孩子便是哭也是小猫儿似的,只大张着嘴,有气无力的。
孟氏抬手拍了拍女儿,哭着道:“我死了尚不足惜,我只是不放心我这女儿,那谢氏定然不能善待于她,这孩子,好生的可怜。”
仆妇们见孩子孱弱,心里也难过,但却无人可怜孟氏。
若不是她自己孕期里折腾个没完,怎会让孩子如此模样。
这样的人,就不配做母亲。
心里虽然这样想,但做奴婢的都是劝主子宽心:“侧妃是世子爷心尖儿上的人,您有世子的宠爱呢,千万要多加保重身子才是。”
提及这个,孟氏的泪水不绝,她躺在床上伤心的喃喃道:“什么心尖儿上的人,呵呵,他若是心里真的有我,怎会在我生产时忙都不肯来陪伴,在我身子这样虚弱的情况下,又毫不顾惜的千里迢迢赶路。”
“我与他的情分,早不剩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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