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裴允谦便策马走在前头,带着一行人朝前赶去。
平阳隔着车窗,呆呆的望着裴允谦的背影良久,她喃喃道:“我平阳何德何能,居然有这样一个好兄长。”
玉珠用帕子试了试泪,回道:“有裴公子在,总是能让人安心。”
平阳闻言回眸看向玉珠,叹着气道:“那边如此凶险,裴表哥执意陪我过去,若是他不被染上了疫症,可如何是好?”
她眼中噙上了泪,喃喃道:“若是那样,我可要如何赎罪。”
玉珠也跟着叹气:“表公子这是铁了心要陪着夫人去的,夫人莫要想太多。”说着,又安慰道:“吉人天相,奴婢相信表公子不会有事,世子爷也定能平安度过此劫。”
平阳喃喃道:“希望如此。”
说着,她又双手合十,虔诚的自言自语道:“老天若是真要抓去一人,那请抓走我平阳就是了,请务必保佑裴表哥平安,保佑我夫君李翔化险为夷。”
裴允谦知晓平阳着急,他带着一行人加紧赶路,便是天黑也没投宿休息,待到第二日晨光微熹,大家终于赶到了溧水城外,李显派出打探消息的侍从带着一行人上了山,到了安置李翔的山庄。
李翔此次出门带了两个侍从,其中一人也不慎感染上了疫情,另一个名唤阿离小厮见了平阳等人,大喜过望,连忙将人迎进山庄直奔李翔的下塌处而来。
一路上,阿离对着平阳喋喋不休的说着事情的前因后果:“世子爷办完了差事,与众大人途径溧水,世子爷不甚感染了痢疾,便让众大人先行回京复命,世子爷在溧水官驿休养了两日,本来身子已经大好了,可世子爷听闻这里盛产白玉,他便想着给夫人寻一块上好的玉来做首饰,这才耽误了行程,谁成想,正是耽误了这三两日的光景,溧水便爆发了瘟疫了。”
说着说着,阿离不禁悲从中来,他抹了一把泪,接着道:“世子爷本来痢疾刚好身子虚弱,这疫情刚一出来,他便是头一波染上了,现下病得已经人事不知了。”
平阳听了阿离这一番话,她忍不住哭了起来,嘴上骂李翔道:“这个人,总是不知轻重,再赶一日便要到家了,你说他非要买什么玉石嘛,真真儿的气人。”
说着,一行人走到了安置李翔的屋子,平阳对着身侧的裴允谦和跟着的玉珠道:“这病传染人,我一个人进去看看他,你们莫要跟着进去了。”
裴允谦道:“无碍,我身子壮,不怕这些。”
平阳苦笑:“瘟疫无情,哪里会挑人呢。”说着,他看向裴允谦,坚定道:“表哥能仗义的陪着我过来,平阳已经感激不尽,若是累及你染上疫症,表哥可叫我如何心安。”
“那好,你莫要为难,我不进去就是。”说着,裴允谦拿过一方遮面提给平阳,叮嘱道:“你带上这个,能隔绝些病气,莫要在里头待太久,你自己的安全,最重要。”
平阳接过裴允谦递来的遮面,她对着他淡淡一笑:“我知晓的,你放心。”
说着,她自顾将遮面戴上,一个人进了李翔的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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