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陵御驾亲征,与高山国这一仗打得甚是顺利,高山国虽多山川做屏障,但李陵用兵诡谲,他并未采取强攻,而是利用秋日的气候和风向特征,采取的火攻,便是再易守难攻的山脉,只要一颗火种,便可不攻自破,大军突破了屏障,顺利进入高山国境内打得敌军节节败退,李陵在短短的半月内便连下七城,大军直捣高山国京城。
李陵亲率大军兵临城下的当日,他与众将帅们商议好破城之策后,在入睡前,又提笔给远方的妻子写了一封信。
从前还是公府世子的时候,他常年征战在外,陪伴在妻子身侧的时间有限,而如今做了这么些年的皇帝,他不必在东征西讨,虽然每日政务繁忙不已,但是还是可以与爱妻朝夕相守的,现下骤然分开这么久,便觉得心中思念日盛。
李陵写完了家书,交给侍从,吩咐道:“连同大军获胜的捷报,一起送回去,这封书信,直接交给皇后。”
虽然山遥路远,但因为丈夫的家书与军情捷报捆在一起,十万火急的快马送回,所以没几日功夫,静姝便收到了李陵的亲笔书信。
太子将父亲给母亲的手书从那些捷报中摘除出来,亲自来椒房殿交到母亲手中,宝公主和稷儿也在静姝身侧,静姝看着信封上那熟悉的字迹,嘴角便不由得弯出了一道甜蜜的弧度。
虽然前线不时的有奏报传回来,静姝也知晓丈夫一切都好,但能亲眼见到丈夫的手书,总是能极大程度的缓解思念之情的。
静姝看着那家书,心里虽是迫不及待,但却没有急着打开,她抬眸看向几个孩子,开口道:“太子理国,每日忙得很,宝姐儿和稷儿也都有课业在身,你们莫要在母后这里耗着了,且各自去忙罢。”
平日父亲和母亲只要在一起,便会想方设法将他们支开,现下父亲不在,母亲还要赶人。
宝公主第一个有了意见,她盯着父亲的家书,问母亲道:“我们也想看看父皇的家书呢。”
稷儿也跟着附和着道:“皇姐说得对,稷儿想知晓父皇在信上都说了什么。”
静姝微微蹙了蹙眉,回道:“待母后看过了,自然会告知你们的。”
太子要比弟妹成熟懂事,他见母亲面有难色,便劝着弟妹们道:“这是父皇给母后的书信,别人不好看的,父皇若是在信中提及咱们,母后自然会告知咱们就是了。”
“每次父皇的家书母后都不让咱们看。”宝公主闻言一脸坏笑:“难道父皇给母后的家书中还有什么情话不成?”
稷儿不过才七岁,他听了姐姐的话,眨着乌溜溜的眼睛问道:“什么叫‘情话’?”
“小孩子家,不懂就别乱插话。”宝公主白了眼弟弟,又看向母亲顽皮的追问道:“母后,每次你都不允咱们看父皇的家书,您从实招来,里面到底都写了些什么?”
静姝紧紧的捏着书信,抬手拍了下女儿的手臂,嗔道:“你这孩子,连父皇和母后都要打趣,真是越来越没规矩。”
说着,她看了眼长子和幼子,故作镇定道:“你们父皇每次家书中提及的都是正经事,你们莫要乱想乱说。”
说完了这一番,静姝看了眼手中的家书,又补充了一句:“你们父皇乃帝王,他是最庄重的人。”
稷儿眨了眨眼,有些分辨不出母亲这话的真假,太子懂事的附和着母亲道;“父皇一向威严,便是家书,与母亲所说的也定然是后宫大事。”
太子话音刚落,宝公主激将道:“既然如此,那母后为何不当着咱们的面拆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