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陵看中裴允谦是个人才,待殿试后便决定将他先调去北疆历练。
北疆虽苦寒却是大齐北方的重要门户,那一带不时的有草原那边的各路蛮夷过来抢夺,时不时的就要闹不太平,作为一个武将,那里是个很好的历练之地。
裴允谦在去北疆任职之前,他打算先回一趟益州看望下家中老父。
益州正是平阳的家乡,裴允谦决定后,便命人将这打算转告给了平阳。
平阳得知裴允谦要回益州,她亲自去了裴宅。她见了裴允谦命仆妇将大包小包的东西交给裴宅的仆妇,对裴允谦寒暄着道:“我知表哥回去一趟也不容易,但我实在牵挂家中祖母和父母,只好有劳表哥帮我给他们带去些礼物以表我心意了。”
裴允谦看着那小山似的礼物,笑着道:“无碍的,我这趟回去带的人手多,表妹便是往娘家搬多少东西我都能效劳。”
平阳笑着回道:“看表哥说的,若是被李家人听到,定要误解我这管家的宗妇拿东西填补娘家了。”
裴允谦笑着打趣道:“你自嫁入他们家,兢兢业业的不辞辛苦,便是填补娘家些,也是理所应当。”
“表哥这话若是传道李家人耳朵里,若是今后账目上有亏空,婆家人定要疑心我了,呵呵,说不定连我这宗妇之位都难保。”
裴允谦哈哈哈一笑:“你未出阁时是多么自在的一个人,想不到嫁人后也会这般谨小慎微的。”
平阳感叹道:“女子嫁做人妇,哪里还能与在父母膝下时候比。”
裴允谦闻言,他微微叹了口气,提议道:“你嫁过来也有七八年了,不如趁着这次,你也跟我一同回去一趟罢,姨丈和姨母也是十分的想念你,表外祖母更是整日的念叨着你,你这么些年不回去,难道就不想家?”
平阳一听这话,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她慌忙试着泪道:“表哥快别说了。”
裴允谦地上一方帕子,叹着气道:“你想哭就哭出来,在娘家人跟前,用不着顾忌。”
平阳的眼泪奔涌而出,嘴上却是硬着道:“我都是当娘的人了,又不是小孩子了,哭哭啼啼的像什么样?”
裴允谦道:“这是什么话?谁说当娘就不准哭了?”
平阳试了试泪,吸着鼻子道:“我是公府宗妇,自然要端庄持重才行,哪里能说哭就哭的,没得失了体面。”
裴允谦打趣道:“那你还是郡主呢,在家中时还不是一日要哭上好几场,豢养的小鸟死了你要哭,脸上长个痘痘也要哭,便是见旁人穿了裙子比你的漂亮,你也要急得哭上好半天。”
平阳听了这话,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我哪里如你说的那样了?”
裴允谦见她展露笑容,他嘴角亦是噙上了笑意,回道:“看看罢,哭完了就笑,你以前就是这样的,刚刚哭了一场,见到好玩的便又立马开心起来,整日哭哭笑笑,没心没肺不知愁苦。”
“你才没心没肺呢?”平阳收敛起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