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没有过窥视感的时候,是在地下通道之中。
那也正是苏山以为它已经离开的依凭。
地下通道和其它两者有什么不一样?
是环境?是人?是物?
还是它短暂的放弃?
杂乱的信息太多,即便苏山再怎么努力,都没办法从中找到有用的东西。
人脑自有其极限,苏山的大脑就是他的极限。
要是换成电脑,电脑储存极限是看内存卡,只要内存足够,它可以装下所能装的任何信息。
相同场景下,用强大的运算力,拿图片去一帧帧比对,寻找任何一个微小的差异再简单不过。
苏山意识到,他必须做出改变,去试探被找到的具体标准是什么。
是觉你玩家的身份?
还是必须亲手抓到玩家?
脑海生出又被掐灭的那个想法太过于可笑,如果是被看到就会死。
那般频繁的窥视,不止一次目光的停驻,他早已经死了不下1o次。
一定是有什么具体的限制,在给玩家制造存活机会。
以夺命递这个游戏而言,它一开始的难度,危险性其实不高。
游戏布者洞悉人心,知道人类在一个明知危险的陌生环境中一开始注定小心翼翼,还给出一个看上去很多的四小时的时间限制,以此来拖延玩家探索的进度。
又抛出几个必死条件,让玩家自以为得计,放松警惕。
紧接着利用人的贪婪,这回中计的是苏山他自己,让他在无意识间加快了死去乘客鬼魂解除限制的时间。
最后难度突然拔高,解除限制的乘客鬼魂遇到放松警惕,对一切还无所觉察的其他玩家开始大杀特杀。
可惜这一次参与游戏的玩家没有聚到一起,想要寻找到他们难度也很高,苏山没办法有意无意的从他们身上获得线索。
他现在只能够一个人承担试探的风险。
得到与失去是相互的,获得什么必须要先付出什么。
苏山向着前方路旁出现的公交站台走去。
窥视感时有时无,在他周围暂时还没有危险出现。
正常路边的行人,正常路边的绿植,路灯投射下来的光晕。
很平常城市的一景。
要不是有窥视感存在,苏山简直要以为这是从前他日常晚饭后的惯例散步。
很好,按照临时挑选的剧本,苏山给自己设定的是一个下班回家的双畜男人,在这时候不回家反而走向公交站,其实已经有点问题。
不,答案不够清晰,他必须再进一步,更大胆一些。
正巧这时候有一辆双层游览巴士经停站台,苏山毫不犹豫的选择踏入其中。
窥视感骤然变得清晰而具体,充满恶意的目光扫过他的脖颈,袭来的恶寒让苏山手脚冰凉。
一滴冷汗由额头朝下淌落,在脸颊上留下一条湿润向下的汗渍。
是了,这个时候本该回家的男人,回家搭乘的交通工具最起码也是公交车,而不是这种专为旅客开设的双层观光巴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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