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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军问道:“万一……真是这样,咱两咋说。”

“实话实说。”

顾军一愣,“不会惹一身骚吧?”

闫宝书摇头,“不会的。”

“那行,我都听你的,到时候我就实话实说。”

闫宝书在和顾军达成共识之后就分开了,研报谁回到家里之后又要继续赶着在闫宝福大喜之日之前把礼物钩出来。在没有了闫永贵之后,老闫家的到点熄灯的制度彻底废除了,金桂琴纵然心里有点心疼这点电钱,可她仍旧没好意思说出口,毕竟撑起这个家的都是自己的孩子们。

闫宝书忙活到了将近凌晨才睡着,结果第二天还没从被窝里起来,就听到院子里闹哄哄的,他顶着已经过了耳的一头乱发从被窝里出来,趿拉着鞋想要去仓房里的尿桶里撒泼尿顺便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闫宝书这才刚从屋里出来,就看到了杜新国激动且愤怒的脸庞,“就是他,就是他把陈宏兵的腿打折的。”

闫宝书冷笑,心想来的还真是够快的。

金桂琴一家庭主妇已经被这档子事儿下蒙了,倒是闫宝福和闫玉芬一同护在闫宝书身前,“我弟弟不会做这种事情的,平时都是别人欺负他,不信你们可以打听打听,我弟弟去年差点没让人给打死,那时候咋就没见有人帮俺弟弟查这件事呢?”闫宝福几乎是用吼的,“不就是因为俺爸以前犯过错吗,咋地还欺负人俺们没够了啊?”

闫玉芬亦是很激动,“我弟弟没做过,你们别想带他走。”

来人都是一水的面目冷峻的男人,哪里会听闫玉芬说这个。倒是有一个人看起来像这些人的头儿,“带不带他走是我们说了算,不过你放心,我们不会冤枉一个好人的。”说完,那人就冲旁边的几个人使了眼色。

闫宝书在那些人上来之前赶忙说道:“我这还穿着裤衩背心呢,我总得穿件衣服吧?”

“穿吧,你别想什么鬼主意,想溜是不可能的。”

闫宝书笑了笑,“我没想溜啊。”闫宝书先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进了仓房,正准备脱裤子撒尿时门突然开了,闫宝书处变不惊的回头看去,那人一撇嘴又把门关上了。闫宝书无奈的叹了口气,总算把尿撒完之后就进了屋,待穿戴整齐出来之后,金桂琴已经哭的上气儿不接下儿了。

闫宝书走过去安慰她说:“妈,你放心吧,我不会有事儿的啊。”说完,闫宝书跟着那群人走了。

闫宝书跟着那些人到了公安部,一进门办公室就让人推到柜子前蹲了下来,双手抱头等待着审问他的人到来。没多会儿,进来一中年男人,他肩上披着件布衫,手里端着个搪瓷缸,面目看上去还挺慈祥和善的,他进门时扫了一眼蹲在地上的闫宝书,“自己交代吧。”

闫宝书抬头看着他,“姓闫名宝书,今年十七,现在厂矿大院文工团工作。”

“啥玩应?还是个文艺工作者啊?”中年男人笑着坐到椅子上,“那咋还学会了打架斗殴了?吃饱了撑着没事儿干?手痒痒咋不挠墙呢?”

闫宝书憋着笑,“叔叔,我啥也没干啊。”

“啥也没干那姓陈的小子腿咋就折了?还有人来指认就说是你干的呢。”

闫宝书叹了口气,“没错,我是想找陈宏兵来着,可是我还没找他呢,他腿就折了啊,总不能别人干的事儿让我来背黑锅吧,这不公平。”

“啧啧啧,小崽子还挺能耐的,瞅你这张嘴比那丫头片子还利索。我问你,你说不是你干的,那你跟我说说,你那天都干啥来着,敢有一句瞎话看咋收拾你。”

闫宝书觉着这叔叔还挺有意思的,并没有凶神恶煞一样来盘问他,于是在态度上闫宝书就有所放松了,带着一种和长辈说话的恭谦把整件事情都讲述了一遍,到了最后,闫宝书直接盘腿坐在了地上,末了还无辜的和中年男人说道:“叔叔,真不是我干的。”

若论演戏闫宝书是有这个实力的,不过他并没有和中年男人太过油嘴滑舌,而是掏心窝子一样在唠嗑,长辈们就是喜欢懂事的孩子,再加上闫宝书自身就很招长辈们喜欢,自然而然的中年男人的态度要比刚才更好了不止一丁点。

中年男人冷哼一声,“就算不是你干的,那你有这个心思,同样可恶。”

闫宝书点头,“我知道错了,暴力不能解决问题,我现在明白这个道理了,可问题是我真没打折陈宏兵的腿啊。”

“先别急着解释,你不是还有个同伙吗,我已经让人去找了,等问完他再说吧。”

闫宝书嗯了一声,就老老实实的蹲在柜子前不再说话了。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倒是中年男人最先扛不住寂寞了,主动问起了闫宝书的话,“文工团的工作咋样啊,累不累?”

闫宝书连忙说道:“嗯,还好,我没什么节目,所以大多时间都是在后台忙活。”

“年轻人要知道上进,要积极进取,你们咋就不懂这个道理呢。”中年男人端着搪瓷缸起身,张嘴正要说话的空档,门口突然出现了几个人,中年男人一看为首那位立即就大声的笑了起来,“老陆啊,这是吹的啥风啊,咋把你吹到我这儿来了?”

陆建军笑着上前和中年男人握手,“老付同志,咱老哥两可有段时间没见了,谁让你太忙啊,总不肯去寒舍喝上两口。”

付同山笑道:“你当我不想去啊,这不是没办法吗。”

陆建军用眼角的余光扫了眼蹲在地上的闫宝书,随后笑着和付同山说:“我今儿也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啊,这是有事儿来求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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