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闫宝书眉头深锁,手攥紧了那只钢笔。完四宁则不同了,虽然有些惊讶,但很快就过去了,为了能够把隔壁的声音听的更加真切,他歪着脑袋贴着墙听的入神。闫宝书一眨眼的功夫在看完四宁,这小子竟然……

闫宝书无奈的收回视线,转过身继续写,可是这种“噪音”的环境下,但凡是个男人听了都不会好受,闫宝书觉着浑身燥热难耐,实在静不下心来的他只好端着盆子想去洗个澡,结果一回身,他看到完四宁竟然把裤子脱了。

闫宝书一咧嘴,压低声音说:“你个流氓。”

完四宁笑嘻嘻地小声说,“没办法,这声音换谁也受不了。”完四宁不停地忙活着,闫宝书瞥了他一眼后悄悄打开门去洗澡了。澡堂子里没什么人,闫宝书坐在池子里仍旧安静不下来,距离上一次和陆向北亲热,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了,今天又经历了这样一个事情,闫宝书没办法,只能自己动手丰衣足食了一回。

等闫宝书回去时,完四宁那也结束了,隔壁安静的有些异常,他小声问完四宁,“走了?”

“嗯,我跟你说……”完四宁朝闫宝书伸手,等他过去了,憋着笑说:“那两小犊子贼逗,你知道他们走的时候咋给的薛冰钱不?”

“咋给的?”

完四宁笑道:“塞那里面了。”

闫宝书浑身一抖,“我操,这两人……”闫宝书想骂又不知道该从何骂起,“哎,这能怪谁,还不是薛冰自己找的吗,明天就让她走吧,自我毁灭去吧。”

“我还以为你会同情心泛滥呢,哈哈哈。”

“得了吧,我的同情心是留给真正有需要帮助的人们的,薛冰固然可怜,但自我毁灭的道路,我是断然不会支持的。”

闫宝书说到做到,第二天早上他就准备让薛冰走了,不过话都没说出口呢,薛冰竟然自己提出要离开了,这样也好,省的他说出来大家都尴尬。不过,薛冰走之前,她对闫宝书道出了一个惊人的消息。

“高百川还没消失以前,他在上海遇上了个咱家那边来的人,起初我也没当回事儿,后来有一次喝酒,听到他们唠嗑,那个人提起过你的名字。”

闫宝书惊讶道:“谁啊?”

薛冰仔细回忆了一下,“具体叫什么我忘记了,但我记得他姓什么,他姓顾。”

“顾军?”闫宝书第一反应就是顾军,除了他,闫宝书再不认识姓顾的人了。

“不记得了,或许是这个名字吧。”薛冰冲闫宝书摆了摆手,“走之前我还得和你说一下,那个姓顾的,他和我睡过了。”说完,薛冰带着一抹难以看透的笑意离开了。

闫宝书愣在原地,完四宁也没好到哪里去,在薛冰走远了之后,完四宁看不到了她的背影,这才开腔说道:“顾军这小子来上海了?还有,薛冰走的时候那话是啥意思?顾军和她睡了,为啥要告诉咱们?”

闫宝书回过神,无奈的笑了笑,“薛冰这是在告诉我们,别以为昨晚发生的是什么值得惊讶的大事,真正的大事,都是让人猝不及防的。”

“不明白。”

闫宝书叹了口气,“就是我们太大惊小怪了。”

薛冰就这样从闫宝书的眼前消失了,从前的她虽然愚蠢,却也是为了爱敢于付出的勇敢姑娘,她或许从前善良,或许这个时候也是善良的,只是她的生活真正地被高百川这样的男人带到了万劫不复的地域里。闫宝书不同情他,却惋惜她,她如果没有遇上高百川,或许能过上更好的日子,命运弄人。还有就是,薛冰离开时告诉他的这个消息,不能不让闫宝书惊讶,当初揭发高百川的时候,顾军可是出了很大一份儿力的,也不知道顾军是抱着怎么样的一个心态和高百川走到一起的。

再就是,顾军无论做出什么样的事情,闫宝书都不会觉着惊讶,毕竟他就是这样现实的人,利益为首,他从一开始就是这样子的。在这之后,薛冰的出现很快就被闫宝书遗忘在了脑后,接踵而至的便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也就是闫宝书投到报社的文章被刊登了,并且还给了五十元的稿费。

拿到了这笔小钱之后,闫宝书和完四宁在上海的行程基本就结束了,月底和房东退了房子后,两个人就买了火车票,直奔广东那边去了。从上海到深圳还有短距离的,这时的火车速度不够,两个人在火车上耗费了将近二十个小时才抵达深圳。如今的深圳今非昔比,这里成为了国内重要的进出口贸易之地,比邻的就是香港,也正是因为地理位置的关系,这期间出现了大批民众偷渡的风潮。

这时的香港不未回归,闫宝书将来的打算也把香港算作在内,所以回去之后他打算先整个护照之类的东西出来,以留作日后到香港之用。深圳现如今被称为改革的窗口,在这里生活的人们除了经常接触香港人之外,还能接触到大批的外国佬,由于思想上进一步的解放,这里的人们已经非常的时髦了,花衬衣喇叭裤飞机头尖头皮鞋,许多地方已经开始流行用卡仓式双喇叭录音机听着美妙的音乐了。

甜蜜蜜正是这个时间段火起来的,由其是在舞厅里,男男女女跳交际舞时必备佳曲。当然了,也有人把这类音乐冠以了“靡靡之音”的称号。

抵达深圳,闫宝书和完四宁头一件事要做的就是找地方落脚,和在上海的时候一样,他们走街串巷各处打听,终于用了一天半的时间找到了住处,这期间两个人亦不知道迷路了多少回,正可谓是历经千辛万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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