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永旺和闫永凤一个是当叔的一个是当姑的,结果却别外人给的都少,再看看二叔闫永兴给的,虽然也不多,但却是他们的好几倍之多,这种事情换了是谁都得生气,当然了,这主意是闫宝书出的,按理来说家里人应该埋怨他,结果却没有任何一个人提起这件事。
闫宝书盘腿坐在炕桌前,冲着外屋地喊道:“妈,俺三叔和小姑他们昨儿来了之后有发生什么事情吗?”
金桂琴开门走了进来,双手在围裙上擦了一把,“嗨别提了,昨儿你三叔吃了一半人就走了,那可真是让周围的邻居给磕碜的够呛,至于你小姑吗,差点没和你刘婶儿吵起来。”
闫宝书顿时来了兴致,“咋回事啊,快和我说说。”
“还能有啥,因为你爸呗。”金桂琴长叹一声,眼中含泪看着窗外说:“其实讲究你三叔和小姑的也就是平时和咱家走动比较频繁的那几个,其余的都是看热闹来的。”
闫宝书问道:“我二哥咋说?”
一提这个金桂琴就哭笑不得,“你二哥说过瘾,就是收到钱也想看他们被人讲究戳脊梁骨。”
闫宝书应声道:“这件事就算过去了,往后啊,咱家和我三叔小姑他们就别来往了,还有您,别跟我爸似的,既然人家不爱搭理咱,就别拿热脸贴人家的冷屁股了。”
金桂琴点了点头,“可不咋地,以前我就这么跟你爸说过,可你爸偏不听啊,老顽固,最后把自己的命都搭进去了。”金桂琴只要一提闫永贵就想哭,这会儿又是低头用围裙擦了眼泪。
闫宝书叹了口气,岔开话题说:“我嫂子和我哥干啥去了?”
“去矿里的领导家了,也不知道啥时候能回来。”说着,金桂琴脸色一变,有些不敢直视闫宝书,吱吱呜呜好半天才说:“宝书啊,你给妈支个招,你大哥最近也不走,你说总让他一个人跟外头住也不是那么回事儿啊……”
“所以,您想让我大哥回来住?”
金桂琴点了点头。
闫宝书无奈道:“妈,这件事我没办法说,这个家是您的,但你也要考虑到我二哥的情绪,他这才刚结婚,小屋腾出来给他和嫂子了,大屋还得咱们挤一下才能够住下呢,如果大哥回来了,你打算咋安排?”
金桂琴说:“我都想好了,咱家仓房里还有点破木板啥的,用来搭个床足够,你看行不?”
闫宝书想了想,“这件事您别急着做主,还是我找我二哥谈谈吧。”闫宝书虽然这么说,但他心里却不是这么想的,他要找的人不是闫宝福,而是闫宝山。
下午,闫宝书把记好的账本和钱都塞进了柜子里,临走前告诉了金桂琴让闫宝福把那些东西都收好,随后他便急匆匆的出了家门。闫宝书因为昨晚宿醉睡过了头,必须得先去佟建华那儿请罪,待佟建华原谅了他之后,他才主动去找了闫宝山。
闫宝书住在铁道的一个招待所里,闫宝书在门口的值班室里登记过后才上了二楼,“哥,你在吗?”
说着,门开了,闫宝山穿着背心出来,“你咋来了?”
闫宝书笑了笑,“我来给你指点迷津的啊。”
闫宝山对于这个弟弟的到来着实有些惊讶,他开门让闫宝书进来,想了又想还是给他倒了一杯水,虽说他们两个的兄弟之情不深,但面上总归是要过得去的。闫宝山把温水放在闫宝书面前后坐了下来,态度温和道:“指点迷津?你说的是啥意思?”闫宝山觉着大概是因为和家里的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闫宝书是过来当说客的,“如果是家里的事情,你大可不必多说,咱爸走都走了,我也……”
“哎哎哎”闫宝书打断他的话,笑道:“你往哪儿想呢,我找你来不是说这个的。”
闫宝山惊讶道:“不是家里的事情?那你找我来说啥事儿。”
闫宝书注视着他,慢丝条理的说:“哥,你这段时间不回农场,想回家住是吧?”
“啊?我啥时候说过我要回家住了?”
闫宝书笑道:“你虽然没说,但你一定和咱妈暗示过了,不然以咱妈的个性,不可能想到这一层的,再说了,咱家现在的收入可都是指望着我二哥呢,结婚前一天闹的那么不愉快,咱妈大概也寻思了,如果你回来住上个几天,我二哥肯定咽不下这口气,自然而然就不会走了,我说的对吧?”
闫宝山说讨厌闫宝山也不全对,太聪明的人总归是会让人反感的,“那都是咱妈想的,和我没啥关系。”
闫宝书点头,“这个我信,我今儿来呢,就是想告诉你,你回农场吧,既然这个家里没有任何可以留恋的地方,你倒不如把自己的日子过好,这往后我说不定还有需要大哥帮忙的地方呢。”
闫宝山嗤笑道:“我能帮你啥啊,你那么厉害。”
闫宝书无所谓他的讽刺,继续说道:“哥,你是咱家里文化水平最高的,鼠目寸光的事儿我相信你干不出来,这都什么年头了……”说着,闫宝书冲闫宝山竖起二根手指,“还有两年,只需再过短短的两年时间,你的未来会比现在号上一百倍一千倍。”
闫宝山听的云里雾里的,“你说的啥,能直白点不。”
闫宝书站起身,面带微笑的到了闫宝山面前,垂头在他耳旁小声嘀咕道:“如果我是你,就现在动身回农场,两年的时光可以学到很多东西,譬如如何饲养牲畜,猪算是一种吧。”说完,闫宝书直起身,靠着闫宝山面前的桌子站了下来,双眼中迸发出对未来的一种美好憧憬,“哥,我虽然不足够了解你,但我多少能够看得出来,你是个想要过踏实日子的人,我刚才说的对于你来说是最好不过的一种方式,如果你信我的,回去就这么干,不信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