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宝书上扬了嘴角,“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了,我就想知道你跟家里好不好,顾军有没有给你撑腰,如果有人欺负你了咋办,我要不要请假回来揍他个满地找牙。”
闫宝书笑道:“看来,我弱鸡的形象已经在你眼里根深蒂固了?”
“弱鸡?啥是弱鸡?我知道肉鸡。”
闫宝书哭笑不得,“先别管他肉鸡还是弱鸡,回答我的问题。”
“啊……”陆向北放慢了车速,悠闲的说:“回想当初,我见到你的第一印象是你承认了你是狗崽子,当时我就和杜新国说来着,你真是个怂货,不过后来跟你熟悉了以后,我也仔细的想过这些问题,如果换了是我成天被陈宏兵他们欺负,揍了不止一次两次了,可能我也会胆怯吧?”
闫宝书微笑道:“那你觉着我当时那么做是对的?”
陆向北毫不犹豫的点头,“好汉不吃眼前亏,我现在总算明白这个道理了,以前总觉着事儿事儿都不能躲,是男人就得硬着头皮上,就拿我和完四宁来说吧,每次都是我退让,结果却让他得寸进尺,我估摸着在完四宁眼中,我也是个怂货吧?”
“那你为什么不跟完四宁硬碰硬的刚下去呢?”
陆向北噗嗤笑了:“没那个必要。”
闫宝书点点头,“向北,其实有一点是真的,我是真的不会打架的,说白了,我是属于蔫坏的那种,我没办法和别人用武力硬碰硬,只能靠着有限的智商去整垮那个人。”
“哈哈哈哈。”陆向北大笑几声,紧接着用下巴用力顶了闫宝书的后脑勺,“我看你也是个蔫坏的人。”
闫宝书趴在车把上笑着,抖动肩膀的同时,陆向北低下头小声说:“哎宝书,来唱首歌听听咋样?自打我去了辽宁,总会想起你这个‘小喇叭’。”
“可以啊,正好我今儿心情好。”
陆向北笑出一口白牙,“我回来了你能心情不好?”
“德行吧。”闫宝书清了清嗓子,想了半天能够切景的歌也只有这么一首了,虽然这首歌是1976年才发行的。所以闫宝书也就是想用这首歌来表达一下心境而已,“唱了啊。”
“来吧。”
闫宝书张嘴唱到,“甜蜜蜜,你笑的甜蜜蜜,好像花儿开在春风里,开在春风里。在哪里、在哪里见过你,你的笑容这样熟悉,我一时想不起,啊……在梦里。梦里梦里见过你,甜蜜笑的多甜蜜,是你、是你,梦见的就是你……在哪里,在哪里见过你,你的笑容这样熟悉,我一时想不起,啊……在梦里。”
闫宝书清唱了一小段过后就停下了,陆向北听得意犹未尽,“咋突然就停了啊?继续唱啊,正好给我点蹬车的动力。”
闫宝书眼珠滴溜溜的乱转,随即微笑道:“向北,我教你跳舞啊?”
“啥玩应?教我跳舞?”
“啊,咋了,你不想学?”
陆向北苦笑道:“我不行,我没那个天分啊。”
“放心,有我这个老师在,一教你保证就会。”闫宝书兴奋的直拍车把子,“待会儿咱在去吃饭,找个没人的地儿我教你跳舞。”
陆向北实在拗不过闫宝书,只好听了他的话,于是两个人骑车自行车跟附近找了好半天,终于在一片树林里找到了属于他们的地方。没有人任何人打扰,下了车陆向北把车停靠在一颗大杨树上,顺便还手贱的用树枝子挑掉了上面趴着的一条杨树辣子。
闫宝书看的直咧嘴,“你没事儿碰那玩应儿干啥。”
“我小时候总用手去抓,哈哈哈哈。”
闫宝书哭笑不得,“你可真够淘的,虽然我也抓过。”
“哎,那你还说我。”
“行了,过来我教你跳舞。”
陆向北挠挠头,“你说你,干啥非要教我跳舞呢。”
闫宝书心想,现在教会你了,在过个两年你就知道你会跳舞有多么的帅呆了酷毙了。闫宝书摆好姿势,双臂端起,“跟我学。”闫宝书教的是陆向北男步姿势的端法,陆向北还是挺聪明的,照葫芦画瓢的摆起了架势,“这样吗?”
“对,就这样别动啊。”于是闫宝书走上前,用女步的端法和陆向北面对面的抱在了一起,“四拍一小节,每一小节一步,我上左脚你退右脚,你的重音始终要维持在左脚上,知道了吗?”
陆向北稀里糊涂的直点头,其实什么也没听懂。
闫宝书知道他没懂,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于是他做好了被踩的准备,“开始了啊,预备……起。”闫宝书教陆向北的这个舞步是慢四,慢四是一种很慢很慢的舞步,期间要表现出雍容华贵从容不迫的姿态,不过就陆向北这个初学的菜鸟而言,想要表现出这种姿态是完全不可能的,于是在接下来的半个小时里,陆向北满头脑汗的不知道踩了闫宝书多少脚,“宝书,我看算了吧啊,我实在学不会啊。”
闫宝书笑道:“今儿我还就强迫你了,学不会不让吃饭。”
陆向北哭丧着脸,噘着嘴说:“你跟文工团都学的啥啊。”
闫宝书表现出老师应有的严厉态度,“刚才只是数节拍,现在我用清唱的,记得我刚才教你的啊。”闫宝书清了清嗓子,唱起了刚才的甜蜜蜜。
陆向北原以为他会艰难的跟着跳,结果却是在闫宝书哼着歌曲的时候,他好像找到了规律,不知不觉间就跟上了闫宝书的步调,你进我退你退我上,原地打转,渐渐地,陆向北好似熟悉了这一套舞步,甚至有些迷恋上了,他搂着闫宝书的腰,在月光底下的树林里,身上穿着一样的白色衬衣,一切一切的一切都让陆向北觉着面红耳赤,就在闫宝书唱歌声未停时,陆向北轻声说道:“宝书,我临走前的那天晚上,咱们两个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