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还没有“癌症”的说法,医生们普遍把它称为肿瘤。
而且查尔斯医生说,桑德斯先生曾经忍受着剧痛,接受了外科手术,切除过一颗肿瘤,但是那个地方没过多久就又长出来了一个。
这很明显是恶性的,以目前的医学水平根本无法治愈。
而且他这次比第一次要恶化得厉害,那位医生三个月前给他病的时候,就曾说过,他余下的时间可能不到半年了。
也就是在桑德斯先生接到这份口头上的死亡通知之后半个月,他认识了希尔顿先生。
根据苏格兰场在英国那边的调查,桑德斯先生的人际关系很简单,似乎并没有什么仇人。
希尔顿先生他们这群人,显然也不是他的仇人。
既然如此,他这次的目的,到底是要最后爬一次勃朗峰,还是要把这六个罪人一起杀掉呢
身患绝症的人,想必不介意充当一次人间的审判者。
“可是他是怎么知道这几个人有罪的”弗格斯探长一头雾水。
按理说,既然希尔顿先生利用那些秘密控制着别人,那么即使是为了利益着想,他也会拼命阻止这样秘密外泄。
在这种情况下,谁又会知道他们这些人有罪呢
想到这,他说道“其实唯一明确知道其他人有罪的,不正是希尔顿先生吗”
格蕾丝摇了摇头,“实际上,我可以百分之百断定,希尔顿先生不是这次的凶手,更不是主谋。”
听到这两个意思有所差别的名词,公爵大人的嘴角浮现一抹微笑。
样子,格雷厄姆已经有了十足的把握,甚至于整个案子的经过,他都可以基本还原了。
“我们先假定,在爬山之前,只有一个人对所有人起了杀心,这一点,想必您应该不会反对吧”
“如果这是假设,我当时没什么可反对的。”弗格斯探长说道。
“那么我们就称之为主谋好了。”格蕾丝又说出了一条结论,“既然主谋只有一个,我们当然可以断定,这个主谋是最后一个死掉
的人。”
“那不就是南丁格尔律师了吗”
“不不不,我说的是死亡顺序,而不是死亡位置。”
“你是说”
“医生根本没办法准确判断这群人的死亡时间,而这些人无一例外地都死在高海拔上,这也是主谋留给我们的一个谜题,不是吗”
“你这样说确实也有道理。”弗格斯探长的头脑更乱了,“可是我们也没办法确定谁先死谁后死吧”
“至少第一个被害的,和最后一个自杀的,我们是可以通过推理确定的。如果确定了这两个,其他人必然就是按照前进路线的顺序死亡的。”格蕾丝胸有成竹地说道。
“最后一个死的是主谋,这一点我能明白,但是第一个怎么确定希尔顿先生本人并不能脱开嫌疑。”弗格斯探长不太相信这家伙完全无辜。
格蕾丝摇摇手指,“这一点您还真的说错了,我可能没办法立刻确定最后一名死者,但是第一个被害的人,一定是希尔顿先生,即使从死亡时间来,也许他不是第一个死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