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梨咬唇,慢吞吞地蹭进来,压下心尖的异样,一点
点走到霍砚舟身边。
“你怎么……不拉窗帘?()”
沉压压的光线,让人不太舒服。
不喜欢这样的??()_[(()”霍砚舟问,似是没什么情绪,眼底一片幽沉。
后颈微凉,阮梨点点头,很坦白地答道:“有点闷,我喜欢明亮耀眼的色调。”
明亮耀眼——如果人格也有底色,这样的字眼和形容显然和他无关。
霍砚舟想。
阮梨觉得霍砚舟落在她身上的视线有点怪,让她浑身不舒服,她想要缓解这种令她不适和无措的尴尬。
她勉强拎起笑,“你去哪里啦?我早晨醒来的时候,你就不在房间了。”
“笙笙呢?”霍砚舟反问,“笙笙一大早,去哪了呢。”
阮梨下意识想到的就是不能让霍砚舟知道她去找霍明朗了,昨晚只是一通电话,这个人都要吃醋。如果让霍砚舟知道她去见了霍明朗,指不定又要醋到哪里去。
“我呀,我去……花店买花啦。”
“买花?”
“对呀。”阮梨歪头,尽量让自己看起来轻松,“你不是说我喜欢什么都可以添吗?但我喜欢的呢——我其实更喜欢自己去挑去选,而不是让别人送来。”
说这话的时候,阮梨微微俯下身,看着霍砚舟的凸起的喉结,“咦,你脖子上的小红点消了诶。”
她想伸手去摸,指尖又被霍砚舟捏住。霍砚舟的指腹轻轻地摩挲着她的指骨,像是一种隐晦而难言的把玩,于私密的暗处,让阮梨无端觉得有些耳热。
阮梨被他拉近,昏暗的光线里,霍砚舟的脸半明半暗,被微末光影拓得愈发深邃。这样的姿势,让阮梨不得不半撑着他的胸口,单膝跪在椅边,才不会让自己在失重间直接跌进他的怀里。
可这样的姿势也好难维持,腰部下塌,像一张反向拉满的弓,需要极好的柔韧性,身体却又本能地僵硬。
鼻息间充盈着独属于霍砚舟的清冽干净的气息,阮梨呼吸微滞,望进他似有浓云翻滚的眼眸。
看似居高临下,可霍砚舟轻捏着她的指骨,从容淡定,而她眼睫轻颤,已经快要维持不了身体的平衡,似乎马上就要跌进他的怀里,主动投怀送抱。
“霍砚舟,我……”
“就只买了花?”
霍砚舟打断了她的话,阮梨心虚,“还……去逛了一下旁边的宠物店。”
霍砚舟的手掌落在阮梨的腰间,她今早出门的时候穿了一件白色的长袖T恤,因为这样的姿势,T恤的下摆上滑,露出腰间一小截细白的皮肤,像淋过牛奶。
微微粗粝的指腹擦过白腻柔软的皮肤,阮梨长睫如蝶翼,“你……你喜欢猫还是狗?我们……养一只宠物,好不好?”
霍砚舟沉默,只是安静地看着她,看得阮梨莫名心颤,她也终于意识到霍砚舟晦暗眼底那抹化不开的沉稠是什么——他心情不好。
塌下去的腰有些微酸,阮梨想要动一动,又被霍砚舟按住。
“你……怎么了?”她问。
话落的一瞬,阮梨被霍砚舟直接按进怀里,身体相贴,严丝合缝,每一处的起伏似乎都那么契合。
阮梨听见霍砚舟在她耳边问,凉夜如水的音色——
“笙笙,为什么要撒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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