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
“真的！”
抓着她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一下，秦不俍沉默片刻，抬眼看着师绯叶道：“你跟我说过那么多爸妈的事，还没听过我说过我爸妈吧？祖母，有跟你讲过吗？”
师绯叶愣了一下。
就像她刚才反应过来时那么懊恼一般。
这一年，她从来没问过秦不俍，有关秦正彦和桑晴这对父母的事。
秦老夫人也只提起过一次，却还是一带而过，只说秦不俍是个可怜人，让她好好疼他爱他。
而这，是他们结婚一年以来，秦不俍第一次提起。
师绯叶摇头，“没有。”
秦不俍垂眸，有片刻的沉默。
秦正彦去世的时候，他才刚刚三岁。
葬礼过后一个月，桑晴便推着行李箱离开了秦家老宅。
“她走的那天是个傍晚……”
脑海中出现了一副画面，秦不俍温声说道：“我就坐在门里，她过来敲门，说小辞，妈妈有话跟你说。可我没有开门。”
三岁的孩子总是幼稚的。
总觉得，你有话要跟我说，那我躲着不见你，你说不了，自然也就走不了了。
明日复明日，明日何其多。
总能留下来的。
可桑晴没有。
“绯叶，三岁前的事，我都不太记得了。”
抱紧师绯叶，仿佛能从她身上汲取到无尽的温暖，秦不俍沉声道：“我只记得我去书房，看到父亲在写字，母亲坐在书桌旁的椅子里，一边磨墨一边看他写字。”
灰白的记忆里只余那一个画面。
昏黄的光线里，没人说话，到处都静悄悄的。
静到只能听到墨块在砚台上滑过的沙沙声。
偶尔对视一眼，两人的眼中只有笑意和温情。
一个温和纵容。
一个温柔悱恻。
哪怕当时不懂，可小小的他也知道，画面太美，不忍打破。
“帝都豪门里，都说他是强取豪夺，说她攀慕富贵。不是的……”
秦不俍摇头，形容着那时的画面道：“绯叶，那时我不懂爱，可我知道，他们是相爱的。”
他爱她，哪怕明知以她的身份能力做不了秦家的家主夫人，依旧娶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