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莫半分钟之后,卫夏紧闭的双眼缓缓睁开,脸颊带着浅浅的笑意,朝着那面色平静的刘敬文点了点头,旋即站起身来,向后退了几步。
“小伙子,怎么样,出个结果了吗”刘敬文面皮微动,轻声道。
“刘市长的病情比较复杂,现在小子也不便妄下结论,恐怕还要先听一听几位老先生的高见啊。”卫夏笑着摆了摆手,倒不急着说出自己的诊断来。说着,手掌摊向那几位双手背在身后的老中医,意味深长地说道。
他就是想要,这群岁数活到脸皮上和口舌上的老家伙,到底能有几分能耐。
听得卫夏这话,刘敬文眼眸中闪过一道微不可察的失落,而后轻轻点头。此次问诊,他还是想要让那回春堂的王老先生来上一,至于其他的这些人,完全是因为担心王鸿飞不来,方才把他们一并叫了过来。本来他还觉得既然是王老先生引荐过来的后生,那想必也还是有两下子。
所以在听到卫夏这般答复之后,他的心头也是难免有些失落。
反倒是那几名穿着白大褂的老家伙不约而同地发出一声嗤笑,“听什么我们的高见啊恐怕是自己没出个什么门道吧”
“就是,要是真出怎么回事,你咋的不直接说出来啊”
对于这些人的冷嘲热讽,卫夏轻笑着摇了摇头,“几位老先生,有些话,可别说得太早,免得回来打了自己的脸啊”
说罢,不顾那几人面容上的精彩表情,便是慢悠悠地走到了黄南溪的身旁。
“本来还想给你们留点面子的,既然如此不知好歹,那也就休怪我打你的脸了”
刘敬文身后的刘珂轩听得卫夏这番话语,当下便是微微皱眉,心头生出一丝不愉,但是毕竟这人也是王老先生引荐过来,这种场合也不好说什么,只得赶忙圆了圆场。
“几位,现在就不要在这个话题上争执了,不妨各位说一说自己的诊断”
“牛老先生,刚才是您先把的脉,不妨就由您先来说一说”
一位起来有些仙风道骨的老头拈了拈山羊胡,略作思索之后,缓缓道,“据我所啊,刘市长现在无法站立、自己行走,这有些类似于下半身的功能失调,但是令尊的腿部仍然是有着正常的反应,也就说明问题并不是出在腿上。”
“而且由脉象可以出,刘市长体内气血循环不周,依我的话,多半是体内经脉受损,牵连到神经传导出了问题,而这问题的根源,便在那脊椎上。”
“这种情况,凭我现在的能力,很难医治啊”
那牛老先生说罢,摇着头轻轻叹了一口气,转过身着其余几位面色凝重的老中医,“不知道几位有没有什么其他的见解”
听得牛老先生这话,那几人皆是点了点头,附和道,“牛老先生说得一点都没错,正是经脉受了损伤,才导致下肢无力、无法行走。”
“这病,难治啊”
“就是啊,估计也只能慢慢调理,但是这辈子想要重新站起来的话,恐怕很难啊”
得那几位老大夫脸颊上的无奈,那刘敬文重重叹了一口气,强行挤出一抹笑容,摆了摆手,“无妨无妨,我这一把老骨头了,离退休也没有几天了,正好让我好生休养吧”
虽然嘴上这样说着,但是他的眼眸却是在这一刻昏暗了许多,宛如被抽去了魂魄一般。
“他说的怎么和你说的不一样啊”黄南溪戳了戳卫夏,眨巴着眼睛说道。“难道你是在信口胡诌不成”
“和我说的不一样,那自然是他们出错了啊”卫夏眉毛一挑,脸颊带着些许玩味笑意,紧紧盯着那正经起来颇为可的黄南溪。
后者也是被他这眼神得有些不自在,急忙转开视线,“哼,万一是你出错了,你怎么收场”
“不是还有一位小神医吗怎么不让他来说说啊说不定这后生有什么高见呢”就在这时,一位老中医脸颊掀起一抹讥讽笑容,瞥了一眼一旁带着淡淡笑意的卫夏,阴阳怪气地说道。
“神医的称号,我可不敢当。不过对于刘市长这病,我还真的有一些独到的法。”卫夏踱着步子,不紧不慢地说道。
“哼,装腔作势”
“是不是装腔作势,你听了不就知道了吗”卫夏歪着脑袋了说话那人一眼,眸中闪过一道冷光,令得后者身子瞬间一颤,旋即不受控制地向后退了几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