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当!”门把手终于?变得松垮了起来,肖郢抬脚照着门缝位置踢了一脚,房间门被踹开了,映入眼帘的是狼狈地趴在地面,苟延残喘的楚惊澜。
汗水浸透了他。
一张脸白?得吓人。
肖郢连滚带爬地跪在了楚惊澜身边,小心?翼翼将人捞进了怀里,“先生,楚惊澜!楚惊澜!”
怀里的人像是即将破碎的瓷娃娃。
快没了自?主意识,呼吸越来越微弱,肖郢哭腔都出来了,他抱着楚惊澜大力?摇晃着,声声呼唤着楚惊澜的名字。
手臂突然被用力?抓住了,“肖……郢,晃吐了…”
“先生,先生!”肖郢急忙小心?翼翼搂住了楚惊澜,伏在楚惊澜肩颈处默默滚着眼泪。
楚惊澜没什么力?气,想给肖郢擦眼泪,结果连手都抬不起来。
“回家。”他挤出了两个字。
肖郢急忙点头,他将楚惊澜打横抱进了怀里,一步一步走出了房间,楚母看见?肖郢怀里奄奄一息的人,也吓得快晕倒了过去。
“澜儿,澜儿你怎么了?肖郢你要带他去哪里?”楚母上前了两步。
肖郢像一只护主护食的野狼,恶狠狠地瞪了楚母一眼,楚母到底是见?过大场面的人,肖郢这个样子吓不住她。
她瞥眸看向了肖郢怀里的楚惊澜,逐字说:“他是我的儿子!他现在生了病,别墅的医生会治好他的!”
楚惊澜拉住了准备说话的肖郢的手,他费劲掀开眼皮看向了楚母,两双眼睛对视过后,楚惊澜红着眼眶缓缓开口:“母亲,我的病治不好。”
“治得好!”楚母想也不想就回驳。
楚惊澜不愿与?她争论,只自?顾自?道:“您总说我为了从?那里出来而骗了你,可是母亲你知道吗?我不骗你我就会死?在那里。”
“他们治不好我,还?给我带来了更多的病,我腿上有伤……”楚惊澜说着就要伸手去撩起裤腿,肖郢只手帮了他。
一条狰狞得疤露了出来。
“它和你口中那个恶心?的病一样,已经?治不好了,母亲。”楚惊澜语气平静,仿佛是在讲述别人的故事,“因为被那里的人猥亵欺负,因为被他们孤立,被他们各种?折磨才想要离开的,铁栅栏伤了我的腿,没人替我治病,他们把我关?进禁闭室,让我反省我的错,于?是蟑螂啃食我的腐肉,老鼠用我衣服筑窝……”
“其实我应该死?在那里的……”楚惊澜说完就闭上了眼,他搂着肖郢的脖子,将自?己的脸埋在了肖郢的胸膛。
他感受得到,肖郢的手臂因为自?己的一句话而慢慢地收紧。
肖郢哽咽了。难怪楚惊澜从?不和自?己谈及过去,他那么骄傲的一个人,曾经?却沦落到和蟑螂老鼠共处一室的地步,有过那样苟延残喘的过去,难怪……
泪水顺着鼻尖滴落在了怀里人胸口,肖郢的心?痛和啜泣都是无声的。。
楚母噎住了,她看着楚惊澜腿上的疤,好一会儿才挤出几个字,“你,你没告诉我……”
楚惊澜不想外多说话了,甚至不想去回答楚母这个愚蠢的问题,他小声对肖郢说:“我累了,回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