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豫的瞬间,霍砚舟已经腾开一只手替她接听,一并按下的还有免提键。
听筒里响起久违的男声,他显然很急,“梨子,你在哪儿?你和我六叔,到底是怎么回事!()”
阮梨轻唔一声,微微弓起背,她用湿软的眸光控诉霍砚舟此时此刻的行径。
梨子。?()_[(()”
阮梨深吸一口气,咽咽嗓子,“是我。”
听筒里,霍明朗明显松了口气,有些自嘲,“我以为,你这辈子都不会再接我的电话了呢。”
阮梨不知道要怎么回应他,此时此刻的大脑不太灵光,所有的注意力都被眼前这个男人占据。
霍砚舟幽沉的眼底如一汪平湖,掌心却沉甸甸。
隔着一道薄薄的镜片,阮梨根本分辨不了他眼底的情绪。明明是淡然的,但有隐隐浮动着掌控欲。
“笙笙小时候有没有玩过一个游戏。”霍砚舟开口,压得极低的声音,几近耳语。
阮梨摇头,示意他不要再说了,霍明朗会听到。
霍砚舟却并不如她的意,薄薄的气音喷洒在她的耳际,慢条斯理地带她回忆幼年的小游戏。
“准备一个将巴掌大的小气球,将气球灌满水,再系住口。注满水的气球被捧在掌心,轻轻一压,就变了形状。”
听筒里,霍明朗沉默半晌,也终于开口:“梨子,我很想你。”
简短的六个字,似有千言万语。
耳边,霍砚舟说:“有时候,我们也会按着气球被系着的口,将它按成内陷的样子,像一只去了蒂的苹果。或者捏住——”
“唔——”阮梨压抑着细碎的声音,攥着霍砚舟柔软的毛衣,听听筒另一侧的霍明朗说很想她,特别的想。
阮梨捂上嘴巴,摇头。
她眼底是慢慢的祈求之色,恳求霍砚舟不要再说了。
直到这一刻,阮梨才无比清醒地认识到霍砚舟曾对她的忠告。
他说:笙笙,我从不是什么好人。
似是内心的那一点善念终于被唤醒,霍砚舟施施然靠回沙发,但也仅仅只是拉开了两人身体间的距离,其余丁点微变。
他眸光沉淡,全然放松的姿态,似乎并没有觉得这样做有什么不妥。
只看着阮梨清润的眸子,嫣红的唇,看她眼底明晃晃的水光。
这样的一抹水色,是因谁而起?
“梨子,他们说的那些都是骗我的对不对?你怎么可能和六叔在一起。”
“梨子,我马上就定回国的机票,你等我回来,我们见一面,好好说清楚,好吗?”
阮梨再也承受不住,直接挂断了霍明朗的电话,她凝白的脸颊几乎快要烧沸,心尖像一并被掐住。
“不……要这样。”
微顿的一瞬,让话变得有了歧义。
“笙笙喜欢。”霍砚舟答,轻而温沉的四个字。
阮梨摇头,眼角快要溢出泪水。
“那笙笙告诉我,要不要去见他?”
“笙笙,想不想去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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