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宝钗拿着帕子捂着脸,啜泣着朝屋里去。
她是不喜欢贾环,但内心对贾环却是心服口服的,更何况人非草木,岂能如此狠心贾环到底也是她的表弟。
贾环和徒蘅鹭失踪的消息就好像在京城这个寂静的湖泊里投入了一颗巨石,打碎了满湖的寂静。
有人暗自高兴,恨不得放鞭炮庆祝一番,却露了马脚让圣上斥责为“不仁不义,不孝不弟。”这说的是十殿下徒蘅轩,而也有的人却露出一副担忧焦虑的模样来,反倒赢得了朝廷上上下下的称赞,这说得则是大殿下和七殿下。
巳时一刻。
日头明晃晃地挂在天上,难得的大晴天却晒得人心发慌、脚发软。
巡抚衙门,人头攒攒。
陈深、白永秀等人聚在大堂内。
“陈大人,一切可都安排好了”白永秀问道。
陈深颔首,“诸位大人放心,我必会竭尽全力,将殿下安全带回。”
白永秀等人心里虽然不安,但也只好点头。
陈深是单枪匹马去的。
交换的地点还是在老地方城郊外的城隍庙那里。
陈深去了半柱香时候后,一队人马悄无声息地缀在他身后,不远不近,距离恰到好处,既不会太远,又不至于跟丢,他们身上都携带着各种武器。
城隍庙不远处的林中。
徒蘅鹭四人借着密布的丛林遮挡住身形。
陈侠的耳朵动了动,眼神中掠过一道精光,“要来了。”
徒蘅鹭等人对视了一眼,徒蘅鹭道“依照计划行动。”
越是邻近城隍庙,陈深心里那种不安的感觉就越来越浓烈,他压低身子,自怀中取出一把匕首塞入袖子中,两腿一夹,手中缰绳一甩,“驾”
马蹄飞扬,尘土随之扬起。
吁
一声勒令声,陈深翻身下马,拉着缰绳,慢步往城隍庙内走去,“呵,陈恩,别躲了你们不是想找我吗我已经来了”
他边说着,边作漫不经心地环视着四周,身体却紧绷着,时刻警戒来自四面八方的攻击。
“呵”陈恩自神像后挟持着徒蘅鹭出来,他满脸讥讽,“陈大人,可真有胆量,居然敢来见这儿”
陈深松开手中的缰绳,嘲讽地勾起唇角“我怎么不敢来你们这些可怜的蠢货,有什么值得我畏惧的”
陈恩眯了眯眼睛,他手中的匕首横亘在徒蘅鹭脖子上,“陈大人的嘴巴还真是那么厉害啊,当初花言巧语骗了我们兄弟为你卖命,又把抢赈灾银的罪名扣在我们头上,现在又打算怎么骗我”
陈深瞥了徒蘅鹭一眼,漫不经心地说道“那不过是你们蠢罢了,能怪得了谁,再说,你应该谢我,没有我,你怎么会知道贾环在你们手上怎么为你哥报仇”
陈深的回信果然是别有居心,他想借陈恩的手杀了贾环,最好,是一气之下,连徒蘅鹭也杀了。
现在的情况虽然并没有达到他的希望,但也算是除掉一个麻烦了。
毕竟,这二人和陈恩呆在一起,陈恩必然会把赈灾银的事告诉他们,甭管他们信不信,都成为了陈深的隐患了,不除掉这二人,他不放心。
“陈、陈巡抚”徒蘅鹭似乎被陈深和陈恩的对话震惊到了,睁圆了眼睛,瞠目结舌,“他、他说的是真的”
陈深扫了他一眼,笑了笑,“当然是真的。”
“你、你”徒蘅鹭脸色变了,“你这般行事,可对得起治下百姓”
即便徒蘅鹭事先已经知道,此时听到陈深承认,也觉得打从心底发寒,这就是百姓口中所赞誉的青天大老爷
陈深冷笑,“百姓是你们大安的百姓,与我何干”
他这话分明是笃定这二人今日必死,故而才放松警惕,说出这话。
隐在暗处的贾环、陈侠二人却不由心里一冷,后背蹿起了一股寒气。
陈深这话是说他不是大安人
徒蘅鹭眼里暗潮涌动,如果陈深不是大安人,那一切都可以解释了,为什么陈深那么丧心病狂为什么他要下粉害死治下百姓为什么他不愿意他们治理黄河决堤因为他是异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