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转身和杨奎一块走出店里。两人纷纷给其他人打招呼,儿子追出去扑在王伟怀里。
“爸爸,你不是刚回来吗?怎么又要走啊?能不能休息一会儿?妈妈说每个人都不是超人,可不兴从早忙到晚的。”
王伟抱着他解释:“爸爸不是去忙,是要找师傅帮我们做柜子。做你房间的衣柜,还有榻榻米。不然过年我们住哪儿?嗯?”
“这样啊。”
“是啊。你就在家里帮我拍,妈妈姑姑还有亲公。等爸爸回来给你带东西,可以吗?”
“嗯……我想和你去。”
这话一出来,我和陈粒都一块儿走到门口去。
陈粒说:“你不在这儿陪姑姑了?不是说一会儿不忙了要带姑姑到处转转吗?宝贝,快来,一会儿我们推着妹妹一块出去转转。你爸忙起来没时间看你。听话。”
我也对陈粒说的投去赞许的目光。
儿子却紧紧缠着王伟的脖子不放。
“爸爸,我就想和你一块去。可以吗?我保证不会乱跑。你们说话我就在一边听着,绝对不走。”
这就有点难以抉择了。尤其是对王伟来说。
不过答案似乎也在我的预料之内。
王伟点头应下了:“那我们快去快回,一会儿要是还有时间,大家一起出去遛遛。你们回去吧,儿子跟我。”
他果然拒绝不了。
当然,找师傅这种情况并非不能带着孩子。以前他跑车也每天带着早出晚归的。儿子跟着他一路上学了不少,我也乐意让孩子跟着他。
于是再三嘱咐儿子不要乱跑,不要给爸爸添乱后,望着他们三个上车,车身离去,我领着陈粒回馆子里。
“这小家伙黏他爸爸得很。”
“是啊。他们两人待在一块儿时间多,感情好。”
“就怕他到处乱跑。小孩的话有时候也不能全听。”
陈粒坐在凳子上。
我也拉凳子坐在旁边。亲爷在馆子外边一个角落坐着抽叶子烟,忙完之后人看上去悠闲得很。
“他要是乱跑王伟知道收拾他。”
“唉。”
“其实,王伟的孩子有数的。要是真不行,他也不会带过去。带他去看看世面,了解一下人情世故。顺带看看人是怎么讲价的。这种收获在学校里学不到。也并非不可。”
“这么说来倒也是。唉,对了,云烟,你们打算年前就搬进去?”
我点头。
“有这个意思。”我把凳子拉靠近一些,和她说:“工期应该能赶得出来,刚好碰到风大的时候,还有一段时间晒秋老虎,这么算下来屋里的甲醛应该也就通得差不多。再一个,他们以前也是接触这方面的,说只要材料选得对,几乎没什么甲醛。我们大概放三个月左右,是安全的。”
“那还好,我就是听他们说甲醛的事儿,有点担心。”
“嗯。漂泊了这么多年,也想在自己家里过一回年。”
陈粒一笑。抬手覆盖在我放在膝盖上的手背上。
“这想法是不错的。不过你们也不错,带着两个孩子,这些路走来不容易。我知道之前一些事儿,她到最后也没有好好善待你们。你们还给她付完医院的医疗费用。你们已经做的不错了。”
她说的是游琴的事儿。
原来她都知道。
我和王伟从来不在她面前提这些,陈粒从头到尾都是受害者,她不了解才是对的。
人这一辈子,生与不生,养与不养。从来都是一念之间。但人就要为这一念之间干出来的事儿,买单负责。
当年那些事儿,陈粒有理由不管不问。
“都过去了。”我说:“只要他心里能好受一点,钱我们还可以慢慢挣。你说是吧?”
陈粒沉默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