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沐偏过头去，不敢再看顾言的表情。其实这个言语刻薄的俊美男人，并不像他的学生想得那么无情。
叶川自杀了，可是他的魂灵却没有从此踏上冥途，他是去了哪里？还是，真的已经魂消魄散？
“你们会怎么和校方解释？”暮色中，穆沐心情复杂地回望人工湖边的小楼。
“就说这里风水布局不对劲，把医学院这边的花坛小径改道，”阿悟摸摸下巴，“挪开死门。”
“这个人工湖不会让学长魂魄飞散对不对？一定是发生了什么，”穆沐担心地说，“容净也是医学院的学生，他每周都会来这里上课！”
殷唯清安慰道：“你放心，我们会继续追查叶川的事。至于其他学生，这里花坛和行道的布局改变后应该就不会有什么大问题了。”
“那顾老师呢，他……会消失吗？你们会告诉校方他的事情吗？”
阿悟面有难色：“小沐，说真的，你们校领导只是找人来看风水。我们和他说见到学校失踪老师的鬼魂，鬼魂说他被人分尸了所以无法离开，你觉得他们会信吗？”
“可是顾老师就在楼里啊！”
“首先我们要有证据，证明标本室里有人体组织是顾言的，”殷唯清说，“可是我们做不到这点。反过来想，如果这一点能够证实，接下来我们就要解释为什么我们会知道。你觉得警方会怎么想？”
“可是……可是……”穆沐不知道该说什么，他想说这样是不对的，那个肢解了顾老师的人做了极其变态残忍的事情。他的感情太可怕了，他有犯罪倾向和犯罪能力。
可是那又如何呢，他们空知道这些，却什么也无法去证明。
“那个副教授的名字我们会报上去，”殷唯清叹了口气，这个孩子还是那样心思单纯，“组织与公安系统会贡献此类名单，他的名字会留档。”
“真的吗？”穆沐抬头看他。
殷唯清揽住他的肩膀，认真地说：“真的。”
这天晚上，穆沐久久无法入眠。他趴在床上对还在温书的容净说：“你要小心那个副教授。”
“嗯？”容净哼了一声。
“你知道我说的是谁。”穆沐笃定地说。
容净沉默了片刻，突然说：“穆沐，毕业后我想当法医。”
“什么？”穆沐吃了一惊，但是他的关注点不太对，“那你要换专业吗？”
容净皱眉：“这个我要咨询一下老师。”
“可是你现在的专业很好，分数多高啊。换专业就太可惜你的高考分数啦！”穆沐痛心道。
容净很想对这个关注点完全跑偏的人翻白眼，他们现在谈的明明的人生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