揉了揉额角,顾伽罗道“家里还有婆母呢,且轮不到我。就算婆母精神不济,不是还有两个待嫁的小姐嘛,可以先让她们先打理一段时间。”
顾伽罗不傻,这个时候管家,绝对是用自己的嫁妆添窟窿。
顾伽罗家底丰厚,不在乎那点子银钱,但这钱也要花得值得。如果没有当初齐谨之掐她的事儿,顾伽罗会毫不犹豫的拿出嫁妆。
可一摸了摸早已不疼的脖子,顾伽罗有些摇摆不定。此次来齐家,洗白名声是重点,至于经营家庭、做个好儿媳妇什么的,却还需要等一等。
冯妈妈笑眯眯的点头“大奶奶心里明白就好。”
抬眼了窗外的天色,冯妈妈道“时辰不早了,大奶奶,该去给县主请安了”
顾伽罗嗯了一声,对着镜子了,确定妆容没有问题,这才起身,紫薇、紫叶几个丫鬟赶忙上前,帮她整了整衣服,然后簇拥着,一起出了沉香院。
出了沉香院,穿过鹅卵石铺就的甬道,顾伽罗一路缓行。
路过一处浅浅的水塘时,另一侧的甬道上忽然传来一阵细微的脚步声。
顾伽罗脚步不停,耳朵却动了动,听声音,不像是女子的脚步声。
果然,就在顾伽罗转过水塘,准备往通向萱瑞堂的青石路群走去时,一个十六七岁的清俊少年走了过来,身后跟着个小厮,小厮怀里抱着一个长条盒子。
咦他怎么会来这里
顾伽罗眉头微蹙,心中暗暗升起警觉,佯装没有到对方,脚下下意识的加快了步伐。
“慎之见过嫂子”
少年快走几步,抢到顾伽罗近前,双手合拢行了一偮。
顾伽罗只得顿住脚步,浅笑着应声“是慎三兄弟客气了。这会子进园子,可是来给母亲请安的”
来人不是旁人,正是被冯妈妈可怜过的齐令清的嫡次子、刚刚被老婆甩掉的三爷齐慎之。
顾伽罗这还是第一次见到齐慎之,她不着痕迹的打量了面前的少年一眼,还别说,这厮长了一副好颜。
之前听说罗氏死活要跟齐慎之和离是,顾伽罗的脑中不由自主的浮现出一个形容猥琐、不求上进的纨绔子弟形象。
不想见了真人,顾伽罗却发现,齐慎之长得非常出色,身量颀长,皮肤白皙,双眸灿若星辰,鼻梁高挺,双唇不涂而朱,浅笑时,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
换成任何一个不了解齐家、不清楚齐慎之为人的人,到他这幅模样,定然以为他是个翩翩佳公子、俊美好少年。
说句不怕羞恼的话,齐慎之是齐家难得一见的俊逸美男子,甚至比曾经与顾伽罗有过的齐勉之还要俊美。
而齐慎之也很清楚自己的资本,每到人前,他都展现出最完美的一面。为了能谋取旁人的关注与好感,私下里,他甚至无数次的对着镜子演练,力求寻找到自己最完美的角度、锻炼出最俊逸的眼神。
就只见他微微侧着脸,既能让人到他眼中的神采,还能凸显他立体的五官,唇边含笑,梨窝浅现,用轻柔的语调说道“好叫嫂子知道,我是来找恒哥儿的,前些日子恒哥儿要学画,我从铺子里偶然发现一幅雪梅锦鸡图,虽不是什么名家之作,却颇有些意境,便想拿来送给恒哥儿。”
说着,他似是想到了什么,轻啊了一声,道“哎呀,嫂子要去给伯母请安,我就不打扰嫂子了。嫂子慢走”
顾伽罗挑了挑眉,笑道“慎三爷有心了。就此别过,慎三爷慢走”
齐慎之听了这话,笑得有些腼腆,双目亮晶晶的,清澈的眸光,仿佛有种独特的吸引力,顾伽罗身边的几个丫鬟不由得被吸引,个个面红耳赤,眼中泛着异样的光芒。
顾伽罗不动声色,微微欠了欠身,错过身子,径直朝萱瑞堂走去。
齐慎之躬身让过道路,待顾伽罗走远,他才转身朝另一侧走去,姿态优雅、步履从容,配上一身飘逸的道袍,竟有些魏晋名士的风范。
但等出了院子,绕过一道垂花门,齐慎之停了下来,转身向顾伽罗消失的方向,唇边依然挂着淡淡的笑容,但眼中却多了几分贪婪与算计。
“母亲说得对,顾氏是个不安于室的女人,如今齐谨之在外领兵,顾氏孤枕难眠,心里还不定怎么猫爪狗挠呢,”
齐慎之笑得有些猥琐,心里暗暗的想着“顾氏连齐勉之这样的货色都能瞧得上,向来是个好打发的,呵呵,只等我多在她面前露露面,单凭我这相貌,区区一个顾氏,还不是手到擒来”
齐家落败,东府有大长公主这个铁公鸡做主母,东府各房的日子很是清苦。齐令清这一房尤为凄惨,大长公主再吝啬,对于亲生的子孙还是会心疼,至于没血缘关系的庶子、庶孙,受些苛待也是正常。
自从与罗氏和离,齐慎之的日子就一落千丈,被宁氏刻薄了一个月,齐慎之终于想出了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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