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能还我风筝么”
白挽翎听不到她说什么,不过她嘴巴一张一合,似乎是在讨要自己的东西,他把风筝交到寂珠手里,寂珠盈盈一拜“多谢公子。”
白挽翎从她的动作判断出她是在道谢,也还了一礼。两个丫鬟走近寂珠,越长得平凡的白挽翎越觉得好笑,也就山鸡才会嫁他。
树枝上的灌灌啼叫了几声,寂珠仰头与它对视,嘴角勾出一个淡淡的讥讽。掉毛的凤凰不如鸡,何况那只凤凰本来就是鸡。
毛掉了一地,露出本来面目,连个聋子也瞧不上她。
灌灌读懂寂珠的鄙夷,心中窝了一肚子的火,它家的女王大人是凶了点,臭美了点,可她心肠好,不向某些国师,一肚子的歪歪肠子,整天想着怎么害人。
灌灌飞下枝头,叫了几声,寂珠脑海一阵轰鸣,险些站不稳。灌灌尖尖的鸟嘴即将戳到寂珠的脑袋,心中还未得意完,一只手捏住它的鸽子身,把它往地上一摔,灌灌懵了。
为什么这个普通的凡人听到它的声音却没有受到影响。
鸟啼戛然而止,寂珠回过神,抬脚要踩下灌灌的身体,想踩死它这条鸟命。
灌灌瞪大鸟眼,扑扇翅膀正要退避,一只绣花鞋从空中飞来,砸中寂珠的脚。
灌灌趁机飞到树上,拿几片枝叶掩盖住自己的身体,感动地着只穿了一只绣花鞋的女王大人。
“打狗还要主人呢,你想弄死我的鸽子,没门。”
威武的女王大人迅速把鞋穿好,然后等着寂珠说话。寂珠扁了扁嘴,往后退了两步,似乎受到天大的委屈,求救的目光还向白挽翎。
小姑娘委委屈屈的样子让白挽翎于心不忍“是鸟先伤的人,这位姑娘不是故意的。”
琼琚没想到聋子会替寂珠说话,认真端详他,从左把他到右,又从右到左,觉得他眼睛对寂珠并没有多余的慕,应该不是个蠢笨的傻子,纠结了一下,还是友好的捡了根树枝,写上“蛇蝎美人”,顺便画了个大箭头延伸至寂珠脚下。
作以提醒。
绿衣姑娘的委屈脸和琼琚的嚣张狂妄,让白挽翎心中的天平倾斜向绿衣姑娘,他脚踩泥土中的字,把字抹得干干净净,觉得琼琚过分了“她真不是有意的,是鸟先吓的她。”
琼琚跟白挽翎不熟,该提醒的已经提醒了,他信不信,耸肩招呼灌灌回院子。
寂珠轻呼“站住。”
琼琚听而不闻,她的丫鬟们却生气了。不过是个假的尚千金,居然敢在真的尚千金面前横行,是不是不要命了。两人挡在琼琚面前,蹙眉“你还没嫁给聋子呢怎么这么快就夫唱妇随了。”
“我家小姐叫你呢,你聋了没听见呀。”
对于嚣张又不友好的丫头,琼琚两巴掌就把她们拍在地上,顺便给寂珠一个挑衅的笑,并不把她放在心里。
寂珠现在的身份比琼琚不知要高多少倍,还有个厉害的母亲尚大人撑腰,怎么能让一个农家女压一头,她心里有气,也顾不得在白挽翎面前装柔弱千金,三步两步就追上琼琚,并把她肩膀的灌灌捉在手心,藏于身后。
灌灌大意被她得手,怕国师这个疯女人会捏死它,委委屈屈不敢大叫,安安静静等女王大人救命。
“还我鸽子。”琼琚步步紧逼,寂珠连连后退,可还是咬着牙不肯归还,还威胁说“我警告你,你要是敢抢,你就等着给它收尸吧。”
“哦,你真能捏死它。你随便吧。”琼琚抓住她胳膊,使大了力道,把她胳膊掰过来,并且把灌灌平安救出。
灌灌逃出生天,飞到树上。
寂珠目露难堪,却不想把事情闹大“这一世,我绝不会让你如愿。”
琼琚并不把她放在眼里,连个多余的眼神都没给她。
“小姐,她太过分了,左右不过是个乡下女,居然敢欺负到你的头上。”丫鬟被琼琚推的地方还疼着呢,也不知她手劲儿怎么忽然就变大了。
另一个丫鬟也说“待奴婢回禀了尚大人,一定要好好收拾她。”
寂珠目露不忍“还是别了,她到底是我养母的亲女,要是她被母亲责罚,养母会难过的。”她拿出帕子擦了擦泪,路过白挽翎也没忘给他行个告退礼,她楚楚可怜的模样让白挽翎险些忘记是寂珠先抢人宠物,才会被琼琚教训。
羌都的白族曾经是名门望族,可那是几十年前的事情了,自女帝继位,白族顽固派不肯拥护女帝,认为女子该屈居男人之下,要是女子为帝,天下大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