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从胸腔里发出，带着悲鸣愤慨，撕扯着她的耳膜。
“我看沈教授这几年生活得有滋有味，真羡慕你们这些害了别人性命，还能安稳过日子的。”
他的手轻柔抚上她的喉咙，随着手上的力道一点点加深。
黑暗幽深的别墅里，看不清前面的路。
唯一的光线是复古落地窗外的月光，洋洋洒洒照在大床上。
窗户上的十字线条影子，横竖在他们的身上。
沈谨瑶起身想要去看看小腿上的伤势，会不会影响到她明天上班，请了一个星期的假，老主管已经很不高兴。
要是再请一天，那她可以不用去了。
“怎么？还想逃？”
沈谨瑶刚起身挣扎扬起身子，被拽着按在柔软的床铺上。
“唔……”
痛，说不出口。
“厉寒川，你真觉得伯母的死是我爸一手造成的……那我愿意一命抵一命，替我爸赎罪！”
厉寒川叼着烟，背对着窗户，月光里他气压低到随时真可能亲手掐死沈谨瑶的程度，“沈谨瑶你还是跟小时候一样，喜欢做一些不切实际的梦。”
摘下口中的烟蒂，大拇指捻着一抹火星子，他扬起高傲的头颅，冲着寒冷刺骨的空气吐出一口烟雾。
瞬间，染着的烟蒂掉落在地板上，发出一丝闷哼。
火星如同烟火绚烂瞬间消逝。
厉寒川紧紧抬起她的下颌，明知她极不情愿地跟自己待在同一屋檐下，可偏偏就是喜欢看她眼角带着泪水。
骨子里一刻也不肯退让。
他就知道，沈谨瑶还是以前那个沈谨瑶。
骨子里从不肯服输，永远是嘴巴上的片刻求饶。
“是啊，我就是喜欢做梦！我们之间早已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她睁着血丝的眸子。
觉得眼前雾蒙蒙的。
加上光线低沉至极，她的音调不自觉上扬而后顿挫，前一秒还在尖锐刺耳，下一秒可能就是沙哑。
“厉寒川，要么杀了我……要么放了我吧……”
汩汩泪水，清亮透彻。
厉寒川不由为她鼓起掌：“说完了？厉太太可以一次性说完，也希望你整晚都保持这样的骄傲。”
“你不可以这么残忍……明明我们说好的，只要三年，你就肯放过我，放过我爸……”
“我是说过。”
厉寒川清隽的手换而轻柔抚摸她的脸颊，爱不释手。
“可人是会变的，沈谨瑶。”
他渴望先落下一个吻，再慢慢去说服沈谨瑶跟自己长期保持着不正当的关系，直到自己腻了。
桀骜不驯的小野猫龇牙咧嘴的样子，有时候很不讨人喜欢。
比如此刻，厉寒川只能啄上一个吻，再缓缓开口：“就比如，你曾经说过非我不嫁，仅仅是见过几面的男人就让你下定决心跟着他。”
“厉逸宸到底哪里有我好？让心爱的女人在外抛头露面算真心吗？”
“再过几天，你依然还是不瘟不火的小助理，一个案子也接不到，而他厉逸宸可就是上市集团的老总，身价破亿。”
“到那时候，你还会是他坚定不移的厉太太人选？上流圈子里有的是没嫁出去的世家千金。你沈谨瑶不过是杀人犯的女儿，拿什么跟她们比？”
“不会的！厉逸宸不是你说的那种人！”
沈谨瑶不得不盯着他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