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当然是假话,满身灰尘是因她刚才在悬崖边蹭上的,可子书岁演得逼真,一点看不出撒谎痕迹,临了,她还小声嘀咕一句,“好疼的。”
少女仰着头,一双水润的眸子直勾勾地看着萧必安,萧必安的不悦渐渐散去,他仍由少女扯着自己的衣摆,然后抬步朝着厢房的方向而去。
子书岁在后头跟着,走路时还抬袖擦了擦脸。
茶室中的子书扶暨听不见外头说了什么,只看见纤细的少女跟在高大的男子身后,委屈又激动的模样,像极了告完状后,等待长辈讨公道的小孩。
待他们走远,子书扶暨都没有收回目光,他的神色由淡然变得空洞,似是陷入了某段远去的回忆中,仿佛在透过那道水帘看着不存在的人。
皇家亲情淡薄,子书扶暨没有同胞姊妹兄弟,那些同父异母的兄弟,无一不想要他的命。
连父皇和母后,对他都充满利用。
只有在一人面前,他是个合格的兄长,只有在她面前,他能感受到亲情犹在。
曾经,会有个小少女每每做错事,都躲在他身后,每每被欺负,也跑到他跟前告状。
曾经,她也会十分坚定地看着他,告诉他,这世上她只有他一个哥哥。
别的都不算。
他想说,他也只有她一个妹妹。
别的都不算。
可惜斯人不在,子书扶暨心想,往后恐怕再难听到那一句亲昵的“哥哥”。
滴答的水声,遮住了心事,却挡不住思念。
厚实的白雪上,留下了一大一小的一排脚印,未出片刻,天空又开始飘起雪来,将脚印慢慢冲淡。
陆玮赶到厢房的一路上,脑海中已有诸多猜测,他害怕碰见自己不想看见的一幕,他一步步靠近厢房,刚才没注意到的女声在他耳边放大,越听越觉得熟悉。
那老光棍不知是为了钱,还是为了欲,这么久过去,竟还在继续。
陆玮压抑着内心的恐慌,抖着手推开门,就见得了命令的“随从”将女子压在床上,两具白花花的身子纠缠在一起。
表哥,沈姐姐好臭啊!
“随从”见陆玮进来,诧异地问,“怎么了?”
陆玮走近,猩红着眼看见床上女子的容颜,震惊地僵在原地,说不出话来,待反应过来,他朝“随从”怒道:“滚!”
陆玮压抑着想即刻杀人的心,若非此地不是杀人的好地方,陆玮一定会当场将这人千刀万剐!
“随从”不明所以,但毕竟是拿钱办事,略带不舍地从床上起来,未经擦拭便提起裤子,下了床,按照之前与陆玮说好的那样,先下山,待回头再上陆府要尾银。
待“随从”一走,床上的女子难受地磨了磨腿,她还没醒,她发出嘤咛之音也只是本能反应。
美丽的酮体上没有一丝遮挡,遍体都是青红交加的暧昧痕迹,浑身是体液与唾液混合的恶臭味。
陆玮思绪万千,双眼通红地看着,说不清自己心里是悔恨多一些,还是嫉恨多一些。